姜白茶抬眼看着对方那一双幽深凤目,反倒平静了下来。
她好似不在意对方掐在她脖子上的手掌,眉眼弯弯的道:不想知道是哪两个条件么?
话一说完,姜白茶明显察觉到脖子上的力道又大了些许。
她穿着粗布麻衣的孝服,一手撑地,才避免了直接摔倒在地上。
是吃准了本王会应你?赵御玄垂着眸子看着姜白茶,面色漠然道。他恨不能直接掐死了姜白茶这个女人,好过心中憋了许久的怒火灼得他痛心入骨。
未见到这人时,他想着该如何报复对方,便是一想,就觉得痛快。如今真见到了人,既被气个半死,怒火中烧之际,竟还是不忍心下手。
俗言常说人非草木,这世上谁能无情无感?
偏生让他遇见了姜白茶这比草木更为无情的女人。他多次怀疑于她,却是靠着自欺一次次选择信任。
结果如何?
是她刺向自己胸口的那一刀!
那样决绝毫不犹豫!可笑的是,他连一点对方的防备都未曾有过。
如今这人以婚约来向他交换利益,赵御玄见着对方那副公事公办的模样,简直想仰天大笑。
你姜白茶何能来与我谈条件?世上如此多的公主皇女,这便吃定他非她不可了?
应不应是王爷的事唔姜白茶未及反应,被对方紧攥着右臂抵在殿中的圆木大柱上。
柱子是黄花梨木,硬的很。后背突出的脊骨被撞的生疼。
她蹙紧了眉,口中轻呼一声。微垂的眸子里疼得有些发酸,蕴了一层泪意出来。
孟岐书与你有婚约?赵御玄贴的离姜白茶极近,他一手捏着姜白茶的后颈,将人压在圆柱上,目光危险。
赵御玄见着姜白茶默认的模样,胸口的一把火愈烧愈旺起来,烧的他五内俱焚,目露凶光。
姜白茶,果真好的很!好的很!
本王倒是忘了,三公主不仅有一未婚夫,还有一院子的面首供你宠幸。怕不是早将老情人抛至脑后了!赵御玄压着嘴角,面色Yin冷,话语间无不轻佻至极。
心中的妒火难熄,他从未如此恨过一个人。他将自己的一番情意双手奉上,对方却是毫不在乎,反手便要取他性命。即便扔了喂狗,他都不会如此恨姜白茶。
最可恨的是他竟还是下不了手去结果这铁石心肠的女人!
姜白茶那院子的面首并不是什劳子秘密。算不上众人皆知,但稍稍一打听便能知道。
姜白茶的身份地位在那,玩几个男宠,众人也只当理所当然。他们不知的是,姜白茶极少去那,更多的也只当养了一群等身高的Jing美手办。
那一院子的面首都被她养在了宫外。姜白茶刚到大梁不久,秦太后就赏了她四个面首。说起弹琴画画,更是个中好手。
当时为了让秦太后安心,她总得做什么。自然也不会推诿。
姜白茶便将人养在了宫外的宅院中。她当时的Jing力都放在朝堂之上,去那边也是固定的几天,好叫秦太后对她彻底放下心来。
有句话说的好,无欲则刚。有了欲求,才会显得好控制。
之后她着手开始查贪腐,陆陆续续又送了几个过来。送人过来的那些官员一查一个准。直接免去了姜白茶许多Jing力。
她也从不拘着那些人,去留随意。说是面首,姜白茶更愿称这些人是艺术从业者。吹拉弹唱,琴棋书画可谓是样样Jing通。
姜白茶也是头一次知道面首界也是如此内卷的一个行业。
姜若平因着好奇求着姜白茶也来过几次。小姑娘一开始坐在下首,连眼睛都不敢乱瞄。时间一长,倒是不再拘束,放开了性子。
姜白茶那时百无聊赖的撑着下巴打哈欠。一个极有眼色的小面首,姿态柔顺地跪在她腿侧,给她按摩起来。
连着按摩手术都能媲美得上专业按摩师。没怎么好好休息过的姜白茶,就这么睡了好些个时辰。醒来时,那小面首竟还在帮她按。
姜白茶总觉得自己像是在雇佣童工。她伸脚动了动,示意这小面首下去。
小面首生着稚气未脱的模样,走之前,看着姜白茶还有些恋恋不舍。
姜白茶心中有些负罪感,她那时正在全国各地建书院。虽则因着抄家积累了许多钱财进国库,但也不能在小男宠身上随意挥霍了。
她见着对方年纪不大,便送了一大柜子的书籍过去。平日无聊了,想着对方还能打发打发时间。
那小面首却是哭了一整夜,以为姜白茶嫌弃他没文化。
那天,吃了晚膳后,姜白茶才携了姜若平溜溜达达地回宫去了。
她此时见着赵御玄Yin森狠厉的目光,心下一颤,有些话自然不能和这人说,她嘴里道:你可是在吃醋了?
赵御玄听了面沉如锅底,一张俊脸拉的老长。他面色倨傲冷沉,心下却是闪过一丝心虚。
姜白茶见对方面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