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之期,说快也快。姜白茶只觉得如白驹过隙,稍纵即逝。
期间姜白茶和赵御玄两人之间最多也便是书信往来。再无多余之联系。
至除夕之时,宫内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的,已是大换了副模样。
赵御玄单人单骑来到大梁。他与姜白茶许久未见,心中念得紧。他又想着和这人一起守夜,便径直从大齐赶了过来,这番行径属实任性。
姜白茶刚从宫宴回来,她吃了些酒,面上沾染了些许酡红。整张面孔笑意盈盈的,嘴里还哼着不知名的小调。兴致颇高。
走至最前头的是一着圆领袍子的太监。此人在前掌着灯,照着前方的游廊宫阶。
身侧的侍女看顾着姜白茶,怕她不小心给摔了。
姜白茶倒是不太在乎,她挥了袖,让身旁的侍女退远了些。
姜若平不久前登上帝位。姜瑜榭的退位诏书和传位诏书刚公布出来时,惊掉了一众人的下巴。
许是因着秦太后,姜白茶两人的影响,姜若平登上帝位的过程并未同她想象中那般艰巨。
最严重的也不过是有人撒泼,说要在大殿上撞柱而亡。血溅这盘龙柱上。
当然,他也没死成。
姜白茶嫌这人废话过多。本想吓他,叫了铁甲卫上殿来助他一把。这口口声声说要撞柱而死的官员竟直接软了腿脚,求姜白茶开恩。
这前后姿态实在丑陋。
姜白茶罗列了一大堆有的没的荒唐事,径直卸去了这人的官职,将人拖下了大殿。
不得不说,她这一手的震慑也起了些作用。
姜若平登基之日,赵御玄也送上了一份厚礼。无形之中也成了姜若平的一道保障。
刚进入殿中,姜白茶就见到本该在大齐的那人竟出现在这屋内,原以为是幻觉。
她走上了前去,看着玄衣束发的赵御玄。嘴中嘟囔了一声:这人怎的无处不在?
赵御玄原先想着姜白茶见到他后会是一副如何惊喜讶异的神情。
可姜白茶见了他,只拿着眼角瞟了几眼也便罢了。这人竟若无其事地径直绕过他进了里间。
殿内只点了一小盏烛火,上头罩着琉璃灯罩。灯罩外绣着姿态各异的仕女图。于灯光中渐渐生动起来。
赵御玄在原地等了会,面色颇有几分狰狞和咬牙切齿。他此时半张脸映着暖黄灯火,半张脸隐于暗处,眼里有些羞恼。
他千里迢迢地赶来大梁,未曾休息便直接入了宫来,在此等姜白茶至半夜。
越想,他的面色便越黑。
赵御玄觉得自己成了那自作多情的蠢物!心中还浮着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酸意。
姜白茶已在床榻上裹着衣物酣睡了过去。这表现在他眼中已是算得上没心没肺。
天将将亮之时,姜白茶只觉得浑身被束缚的厉害。她刚睁了眼,便见到眼前的宽阔胸膛。
抬眼往上看去,不是赵御玄又是何人?
昨夜竟不是幻觉?
这人眼下有些青黑,带了些风尘仆仆。
姜白茶刚要起身,发觉腰身被这人抱着。只能耐了性子在其耳边絮叨。赵御玄的手却是愈抱愈紧。
两人从床上起来之时,已是午时。赵御玄睡了黑甜一觉,搂着姜白茶醒来时,是被肚腹里的饥饿饿醒的。
两人一同过了个热闹的年初一。说热闹,是因姜若平携了孟岐书与他夫人一起进了宫来寻姜白茶。人一多,自然也就热闹了。
待到初二一早,姜白茶醒来时,身旁早没了赵御玄的身影。被窝里也是冷的,想来走了已有一段时间
既这般急,又何必来大梁寻她,也不知这人一来一回间要跑死多少匹马儿。姜白茶心中叹了口气。
早前有提过,郝连一族与大齐,大梁皆有过摩擦。后因被赵御玄打服而不得不上贡于大齐。之后与大梁之间偶有发生龃龉。
打闹也一直局限于小范围之内。
秦太后当政之时,除了徐鸣谷一战,少有和外部的战争。郝连一族自然吃了不少甜头。
可姜白茶上台之后,将北方游牧的郝连一族当成了重点照顾对象。
她与赵御玄之间有联姻这层关系在,当下的矛盾自不在大齐。郝连藜这一年来在姜白茶手上吃的苦头不少。心中即是憋屈又是恼恨。
姜白茶!又是姜白茶这个女人!
因着毁了容的半张脸,他不得不戴上半张银面以示人。与王位更是绝了干系。
加之他父王眼见着愈发对着他失望起来,rou眼可见的在边缘化他。而他的那位五弟如今正得宠爱。郝连藜内心愤恨郁郁之下,又去了大齐。
他戴着半张做工细致的银色面具,遮住了惨不忍睹的脸。心头烦闷之际开始醉生梦死。于青楼,花街柳巷之地逗留了好一段时日。
可巧的是,作为温青菀的合作伙伴。温青菀对着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