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准备好了一肚子的说辞,正待要揭露沈砚的真面目,却只听到崔书宁不痛不痒的问了句:“谁说是他告诉我的?”
这个女人的反应太镇定了,陆星辞开始有点发慌。
她摸不清楚对方的脉搏,就是本能的试图套话:“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那小子才进京几天,哪儿来的人脉关系去发觉你藏的这么深的的秘密?”崔书宁莞尔:“确切的说,他所知道的那些,有关你们姐妹俩的确切身份是我查出来又告诉他的。”
陆星辞一再针对沈砚,就是觉得沈砚是孤身一人,这才会有恃无恐。
崔书宁本来不想管的,可是这女人没完没了
那就索性大家撕破脸,摊牌好了。
这世人都是欺软怕硬的,这一点在陆星辞这个女人身上表现的尤为突出。
陆星辞对她的话却是本能的选择不信。
但是崔书宁今天来者不善这是一定的,在没弄清楚对方的确切来意之前她只能严防死守,不敢随便接茬乱说话,以免透露出把柄被对方抓住。
所以,这一次她并未作声,只是神情防备的盯着崔书宁。
崔书宁与她对视,表情好整以暇:“你可以不承认,反正我既不是官差也不是当朝的皇帝陛下,你身上就算背负着惊天秘案也轮不到我来审。我今天来,也不是来与你当面对质此事的,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毕竟与我也无直接关系。”
她说着,一顿,眸中笑意就在瞬间消散干净了。
紧跟着下一刻,再开口,言语之间也添了几分显而易见的寒意:“但是陆大当家,你这几次三番的祸害我家幼弟,是真当我崔家没人了吗?又将我这个为人长姐的置于何地?你利用他年幼无知,教唆他潜入永信侯府替你盗宝,又欺他身后无人,事后几次三番意欲杀人灭口。我不管你身上背负了什么,又或者你觉得你凌氏一族是有冤有屈,咱们就只就事论事……且不说崔书砚曾经对你有过救命之恩,哪怕你要忽略这一茬不提,就当成是两不相干的陌生人,你这样屡次利用甚是谋害无辜……就这么心安理得?丝毫也不觉得亏心吗?”
陆星辞又何尝不知道她在处理沈砚的事上确实于理有亏,但她没办法。
她身上背负的秘密关乎性命生死,绝望之人在自己的性命与外人的性命之间,她当然要先顾自己。
她目光微微闪烁,索性也不装了,款步走到崔书宁面前隔着桌子坐下,有恃无恐的冷笑:“看来你今天是来替他出头的,姐弟情深吗?我可以理解。可是崔三姑娘,你既然自诩知道我的底细,难道就不明白我这样的人是什么都敢做的吗?你今天孤身到这码头上来见我……是不是太过草率了?”
她始终是没把崔书宁这样一介妇人看在眼里的。
而且这个崔氏居然天真到会以为捏着她身世的秘密就能威胁的了她?这女人也太过异想天开了。
果然就是富贵人家未经过风浪的千金小姐
无知者无畏啊!
讽刺和威胁的意味她都一起明明白白的写在表情上了。
崔书宁昨晚是很生气的,如果这女人当时在她面前,她绝对会控制不住冲上去与她撕逼那种。
可是睡了一觉起来,她怒气已经散了,此时此刻,面对陆星辞当面的威胁也心如止水,无比的冷静。
她微微偏着头,表情完全无动于衷的任由对方发挥。
等陆星辞说完她才晃了晃手里的杯子,纠正对方:“对,我是崔家的三姑娘,可是你不应该这么健忘,仔细想想……早在两个月之前我可不只是崔家的三姑娘,我还有一个身份是永信侯府的侯夫人。”
“那又怎么样?”她把话题往永信侯府引,陆星辞立刻就意识到她是要拿金玉音出来一起说事儿,“你今天跑到我这里来说这些有的没的,有何意义?你刚才说的那些,你要真有证据,就不会来找我了吧?”
崔书宁既然是要替沈砚出头,那就定然是会恨极了她。
想要她命,直接拿着证据去告发好了,怎么都不该来找她逞口舌之快。
想到这里,陆星辞断定了崔书宁就是只纸老虎,自不量力。
“我是想说你那个亲妹妹可比你识时务的多,你们不是已经相认了吗?怎么不多聊聊?”崔书宁以前不喜欢金玉音是觉得那女人三观不正,仗着自己有个重生的金手指,抢人家东西抢的理直气壮的,但是她也没看上顾泽,所以就由着那对儿狗男女去了,懒得计较,现在这姐妹俩一比较,女主果然一朵白莲花一样的纯洁无辜,真是没有对比就看不出女主的好来,“你那亲妹妹虽然脑子也不太正常,但好歹知道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你没发现当初我在顾家时,她就都是绕着我走的,只一心一意的围着她那男人打转儿?”
陆星辞自认为身兼重任,忙得很,哪里会去了解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侯府弃妇的生平。
崔书宁的话她将信将疑,但却本能的心中防备更深。
崔书宁道:“你们姐妹俩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