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位李参将堵了她,醉眼胧的目光中就差直接用眼神将她剥光了。
崔书宁躲他。
他大约是料定了对方逃不出他手掌,倒也没有马上扑上来再抓她,只是所站的位置稳稳地把身后的房门给堵了。
崔书宁恼怒又戒备的与他对峙,因为已经看穿对方的意图了,她甚至连多问一句都懒得多此一举,就尽量保持一个相对还算安全的距离,离着这人远几步。
李参将约莫也是觉得她这个过于冷静的反应太有趣了,兴味反而更浓,看着她大笑起来:“以前本公子还想,顾泽那种荤素不忌的烂人都看不上要将你扫地出门的……你这女人必定丑陋又无趣,没曾想……是他看走了眼吗?还是你俩和离本来就另有隐情?”
“别不是你给他戴了绿帽子吧?”他踉跄着上前,伸手要来摸崔书宁的脸:“听说现在你家里还公然养了个小白脸儿?那小子才多大?怕是毛都没长全吧?怎的……是他满足不了你?现在又出来跟那个姓梁的瓜田李下,勾勾搭搭……”
这酒楼档次高,楼层也高,虽然这里就只是二楼,并且屋子里就有朝向街面的窗户,但崔书宁压根没想过冒险跳窗或者扑过去开窗向外求救。
这京城里本来就是权贵高人一等,可以横着走的,现在大晚上的就算路上有行人注意到他们这一对儿男女在酒楼雅间纠缠……
男女之间的事,谁会愿意插手招惹?
如果真有见义勇为的人,楼下大堂里几乎座无虚席,方才她被这人强行拉进房间,不信楼下就没有一个人看见,只是事不关己,大家又多知道这位李参将的身份背景,故而装聋作哑罢了。
崔书宁是个做事求稳的人,危机之下她绝不会把脱身的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
姓李的朝她逼近,她就佯装被他逼退,手扶着桌子步步后撤,同时言语分散对方的注意力:“李参将是勋贵子弟,前程又是一片大好,身边自然少不得才貌双全的姑娘仰慕,我再怎么说也是官家女子,您何必招惹我给自己惹麻烦呢?”
她就算被逼的只能不断后退,但全程却都很冷静,并没有半分的慌张和恐惧之态露出来。
李参将这样的二世祖,又天性风流,这些年怎么都算阅女无数了,有人曲意逢迎,有人欲拒还迎,也有人拒不就范,要问他哪种女人最带劲……
男人天生就带着浓厚的征服欲,当然越是得不到的才越是叫人心痒难耐,记忆深刻。
他今天硬是把人拉进房间里,本来就是欲行不轨的,但一开始的眼神只是色眯眯的轻佻,这时候就已经演变成疯狂的□□。
借着酒劲的催化,他已然是控制不住自己,两眼猩红的朝崔书宁扑过来:“你这个麻烦,爷愿意惹。”
崔书宁其实打从心底里很有些怕他的,这人生的人高马大,就算是得了家族庇荫进的军营,但是三十上下的年纪能做到正三品参将,他自身必然实力也不弱。身为武将,崔书宁最不敢低估的就是对方的武力值。
这屋子不算很小,但是很大的一张饭桌摆在当中,她躲开对方却不敢贸然从他身边抢着往外逃。因为一旦是把自己的后背露给别人,在两人武力值相差悬殊的情况下她真的是一旦受制就绝无翻盘的可能。
所以,崔书宁闪身避开他之后,就仍是往旁边闪躲,但她又聪明的并没有往角落里躲,以防自己被人堵进死角里。
李参将虽是醉了,但果然他反应依旧不算慢,一下扑空撞到了桌子之后又立刻反手往通向门口的方向抓了一把。
好在崔书宁也留了一手,否则只会直接撞进他掌心里。
“有意思。”他回转身来,再次盯上崔书宁,摸着下巴就越是笑得势在必得,“你一个耐不住寂寞在家养小白脸消遣的下堂妇,此刻跟我装什么贞洁烈女?之前你家奴仆惹事,我也行了你方便,劝你还是乖乖从了我……”
他再次伸手来抓人,又是往前一个猛扑。
殊不知方才趁他扑空那会儿崔书宁已经顺手拎了脚边一个半大的酒坛子在身后。
那酒坛子不算很大,里面还有大半坛子酒,拎在手里不轻不重,李参将再将她做猎物扑过来时,她就果断的甩手一抡。
当时她站的位置已经有点被逼到靠墙边了,李参将以为她无路可逃,根本毫不设防。
啪的一声,酒坛砸在他脑袋一侧,酒水合着血水崩裂开来。
“啊……”崔书宁打他那一下绝对不轻,又是敲的脑袋,他当场痛呼一声。
崔书宁却在那酒水崩裂的瞬间,趁他分神,在他面前一矮身,第一时间从他的围堵之下泥鳅似的滑了出来。
李参将这一声惨叫,声音绝对不低,却就如同崔书宁被人堵了却压根不曾试图呼救一样……
不管楼下的人听到与否,总归是一男一女之间的事,根本就没人冲进来多管闲事。
那李参将一个习武之人,果然头铁,这一下也没直接把他打趴,他只是头目森然的一手撑住面前的墙壁,一手第一时间捂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