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禾推門進來,嘻笑著問我要怎麼安排他,但我才剛哭過,實在沒有心情應付這孔雀男子。
梧璟便傳聲給我,讓我隨便找個職位安到他的手下。讓他來監視常禾,我也較放心。
「常禾公子,能文能武嗎?」我詢問他。
「在下文采斐然,然而拳腳功夫卻是不大行。」
「那安排你做奎木衛總帥的副官吧,在梧璟手下做事,也不委屈你。」
啪的一聲,常禾手中的折扇讓他一把抓起,他收了那玩世不恭的笑容,雙眼微瞇,「白刃聖女,我可是冒著失去性命的風險,將少奎令盜了來獻給您,現在要將我一腳踢開,莫不是太無情了些?」
他瞬間爆出的危險氣場,讓我嚇得不清,「可可我這裡,卻是沒什麼有派頭的空職」梧璟亦是繃緊身體,隨時準備動武。
「要不然吧,你來替我磨墨,封你為筆墨官,這樣你願意嗎?」我隨口胡謅了一個職位,他一聽卻笑了。
「能近聖女的身,做什麼都是好的。」
太可疑了,這個人千方百計想在待我身邊,他到底圖什麼。當然我並沒有傻到相信他所說,是為我的容貌而來。
常禾逕自在我身旁坐下,拾起墨條,認真的研磨起來。
梧璟不放心我,便留下了。但見他與我相隔些許距離,自己做起了沙盤推演。我知他心思深,想問又礙於常禾在場,只能生生忍下。
常禾見我不甚認真,便以身體擋住我的視線,「聖女有什麼小心思,不妨說一說啊,在下會做個好聽眾。」我懶懶的瞅了他一眼,他見我仍不說話,便道:「我常禾,向白虎神起誓,絕不對聖女不利。」
梧璟聽他發完誓,便起身靠了過來,「你不如同聖女說說,你對於玄武讓人三天兩頭前來騷擾白劍門,做何感想。」
「依照咱們祖宗的脾氣,那還不把他們都逮了,凌遲至吊著一口氣,再丟回玄武族地,看他們還敢不敢造次。」他笑得陰陽怪氣,這張臉、這種語調、這種話,他為何能說得如此輕鬆。「哎呀,忘了您在凡世長大。私刑云云,在各族間已是常態,您不去習慣我們的規矩,便是連累白族。」
我正欲辯駁,梧璟又傳音與我:「白刃,妳莫聽他胡說。」
「常禾公子亦不是不知,現在聖女養著白虎神的靈體,怎好再替神君加諸殺孽,影響歸位。」梧璟挺身而出,將話題引了過去。
「哼,白虎神若是有用,我們何至於如此。」常禾冷笑,「與其信那沒有用的神靈,還不如靠自己雙手去掙去搶。」
哎呀,雖然我頗為認同他這席話,但梧璟最是見不得他家白虎神遭人貶損了。二人再次燃起火花,氣氛劍拔弩張,我又得當一次他們的和事佬。
「好了我知道了,你們說的我都能理解,這件事便到此打住,我會再好好想想,要怎麼做才是。」
我有些問題需要常禾的解答,便遣走梧璟,他起初還不願意,我向他再三保證自會謹慎,他才悻悻然離去。
「有什麼話你不妨直說吧。」梧璟不在,我也沒什麼顧慮,單刀直入地對他道。
「聖女不須這樣防備我,我發誓不會害妳的。」他笑意盈盈,刻意拉近我們的距離。「妳以為妳在梧璟身邊是安全的?妳想想他一直以來對你的態度。」
「他不是你想的那樣。」我頗為厭煩別人說梧璟的不好。
「該說妳傻還是天真?妳感受不到麼?他只為了白虎神,他對妳好,是因為白虎神選擇了妳。」常禾對於白虎神,總是有些急躁,我或許能從這方面下手。
「你說的也許是吧,但至少我暫時不會吃虧,當白虎的rou身也沒什麼不行。」
「妳!冥頑不靈!」他氣急敗壞的指著我罵。「妳可知道,白虎接下來便要吞食妳的靈魂,妳將不復存在,妳難道甘心自己的身體,送人作一輩子的軀殼麼?」
「啊,那可如何是好!」我假作驚慌之色,這時的他,臉上有了些許算計之色。
「妳若願意冒點險,我這裡倒是有個方法,可以將白虎的神魂剝離出來。」到此我大致明白他的目的了。說到底,他也是想拿那份白虎之力。但是憑他一人,若沒有靠山就想來搶白虎之力,也有些說不過去。他背後定有別的勢力介入。
我冷笑,「怕不是你的主人,拿了什麼條件威脅你,讓你來勸降吧。」
常禾也不再以遊戲人間的態度隱藏自己,他重而緩慢的拍著手,「恭喜聖女,通過考驗。常禾很高興您有這個資格,成為我的新主人。」
我對他說的話理解不能,他不等我問,逕自解釋了起來。
「您對於白虎各族間的矛盾,怕是知道得太少。各族沒有主神的統領,終究是盤散沙,昴族頑抗的戰士,已遭悉數屠戮,活下來的人,皆歸順了玄武神。然而我卻是不甘心另投二主,因此我,找上了您。」
他說,我作為神君的聖女,如今唯有我能與玄武神抗衡。而玄武神托生在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