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轩本来就是一穷二白,白蛇也不懂人间的礼数,便省了许多礼节,只穿了一身大红衣裳,青蛇替他在胸前绑了一朵大红花,又看他欢欢喜喜地拜了天地,只觉得眼睛里热得发烫。
总共就请了一桌客人,还都是许轩的三五好友,跟着白蛇唤青蛇“哥哥”,青蛇被灌得不分南北,两条腿都要打结变成一条,迷迷糊糊的竟然出了白府,逛到了采菱阁门口。
采菱阁现在正是热闹的时候,呢哝软语,红袖招招。出来招呼客人的都是月份还小的,肚子刚刚显怀,每个人身上都是一条坠着珍珠的带子不偏不倚地搭在腹部,趁出一个小小的弧形。青蛇生得俊美,从门口走过,便有几个额间贴了花钿的娠倌来拉他。
其中一个小伢子生得娇小可爱,力气却大,隔开了几个人把青蛇揽到怀里,一双眼睛提溜着,却是那西湖底的千年蚌Jing,化名珍珠,他塞了个小肚子,在采菱阁门口挑挑捡捡了好几日,都没看到一个能入眼的,现在却是瞌睡遇上了枕头。
青蛇昏昏沉沉地被拽进了采菱阁,这里一共分五层,一楼是大堂,怀胎三五月的便在这里伺候,客人只付酒水钱,也只能动手动脚过过瘾,二楼及以上便是客房,越往上月份越大,一直到五楼便是即将临盆的几位贵人。
其中一位叫霞觞,是只实打实的狐狸Jing。霞觞才化成人形没有多久,便被山里的猎户带回了家,猎户白天还是人模人样的,晚上就像牲口一样,后来猎户的妻子从城里看完了亲戚回去,霞觞便被丢在了野地里自生自灭。他没有什么道行,却也觉得猎户欺负了他,便趁夜里杀了猎户和他的妻子,逃到了临安城里来,晃悠了大半个月,肚子越来越大,才知道自己揣了崽子,狐狸孕期不过一两个月,却要生七八个,他害怕的不得了,就躲到了采菱阁,每天吸食阳气,养着崽子。
眼看着三个月过去了,霞觞腹大如鼓,肚皮被撑得透亮,崽子就是稳坐如山。他要人搀扶着才能勉强站起来,自然没什么恩客,也没了Jing气供给。崽子迟迟不落地,他急得不得了,每天都在自己房门外站上一两个时辰,看看有没有客人看上他的。今日也是这般,他撑着高耸的肚子站在门口,已经站了足足两个时辰,直觉得自己两腿发颤,眼冒金星,身边伺候的丫头看他汗流浃背,眼神都已经飘忽了,急忙劝道,“贵人,今日就先这样吧,妈妈不会怪罪的。”
霞觞心里苦不堪言,他哪里是怕妈妈怪罪,分明是近日里崽子在他腹中拳打脚踢,他见了几次红,却不见生产的迹象,他只巴不得他多站这一会儿,现在就能把它们生出来。
“我我还成,你要是累了就歇着去。”霞觞打着旋揉着肚子,只觉得肚皮有些发紧,小腹坠胀得很,感觉与往日不同,他心中欣喜,莫不是要生产了,加大了手上揉按的动作,嘴里还“哎呀哎呀”的叫了起来,丫头忙过去扶着他,正待喊人,却被霞觞一把抓住手腕,“不行了”丫头以为他忍不住要在门口生出来了,急匆匆地喊了句,“贵人再忍忍!”
霞觞却是跺了跺脚,小声道,“扶我回去我要小解快点”,丫头“呀”地怪叫了一声,还没扶着人,霞觞就“啊呀”了一声,裤裆前面shi了一片,他脸色通红,“嗯”了一声,便像泄洪一般流出一滩带着sao味的ye体,顺着大腿往下滴。丫头却是见得多了,安慰了他几句,就扶着他进去换裤子。
青蛇一早就看到了五楼的霞觞,只因他身上带着妖气,眉眼间与白真真又有三分相像,一双桃花眼摄人心魂。便推开扯着他袖子的甄珠往五楼走。
“别走!别走呀!”珍珠忙不迭去追他,肚子里塞的枕头都快要掉出来了,他便趁没人看到一把扯出来丢了,青蛇却已跑到了五楼,一脚踹开霞觞的房门,便看到霞觞刚刚脱了脏污的裤子,狐sao味藏都藏不住,身边的丫头一把抱起裤子跑了出去,还顺手带上门。青蛇一进来就觉得妖气冲天,却不是白蛇身上竹林的香气,熏得他头昏脑涨,他转身就要走,却被霞觞一把拉住。
“公子莫走!”
霞觞施展起狐媚术,一下子就掩盖了身上的妖气,本来腌臜的下半身也变得光洁如玉,翡翠似的柱身藏在其中,让人忍不住想亵玩一般。薄如蝉翼的衣裳滑落到肩头,身上瞬间就变得一丝不挂。他几乎是挂在青蛇身上,只是腹部突兀地抵在两人中间,青蛇皱了皱眉,把他推开一点。
“你似什么妖Jing?”
青蛇明显酒还没醒,说话还有点大舌头。霞觞眼波流转,如若无骨地就往青蛇身上倒,
“你想我是什么妖Jing,我就是什么妖Jing”
青蛇又把他推开了一点,他一下子愣了。霞觞这才正眼看了看青蛇,端方的少年郎,面若冠玉,貌比潘安,身材颀长,宽肩窄腰,也盖不住他是一条蛇Jing
“啊!”
霞觞虽说是一只狐狸Jing,却很怕蛇,他一下子从青蛇身上跳下来,哆哆嗦嗦的就往旁边躲,肚子磕到桌子上也不甚在意。
“斧里好吃”
“啊!你你你别过来!”
霞觞粗着嗓子喊了一声,捧着肚子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