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多慮了,我只是在想今年我爸有沒有時間回來,去年我們有點不愉快,導致今年他都不想見我。」
去年過年,按照慣例依然是在白桐鎮。
唯一不同的是,徐丹穎在餐桌上提起了一件十多年沒被提起的事,也本來就此不會再被說起,並不是遺忘,而是禁忌,「我們是不是該回外婆家一趟。」
她的語氣並非是問句,因而讓徐明遠放下筷子。
三人的年夜飯本就單薄,徐林昭在開飯時順手把電視關了,目的是想要餐桌上的人多聊幾句,怎知成了最安靜的一頓飯。
這話一出口,幾乎沒有氣氛可言。
半晌,徐林昭開口:「我也覺得應該如此,帶點伴手禮吧,幾年沒去了,挑個好一點的禮盒吧,我記得親家母很養生,我明天就去摘菜給她」
「媽。」一旁西裝筆挺的男人總算開口,「我們憑什麼去?」
「我們該拿什麼去見他們?」徐明遠這一句話,成了徐丹穎去年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年夜飯還沒結束,徐明遠卻回醫院了。
「別理妳爸,是他自己過不去,親家根本沒這麼想,妳要是想回,nainai陪著妳去,我也好多年沒見到他們」
徐丹穎愣愣的望著餐桌上還熱著的菜,徐明遠幾乎沒吃幾口,「nainai,錯了的事,是不是就沒辦法重新來過?」
徐林昭變臉,「妳告訴我,誰錯了?這當中誰錯了!丹丹,誰都沒有錯,妳更沒有!」
這話徐丹穎聽了十多年了,就是沒聽過徐明遠如此對她說。
倏然間,厚實的掌心觸上她的肩頭,薄涼的溫度滲進女人柔白的皮膚,陸河陞輕摩挲幾下,「是妳多想了,同樣站在父親的角色,很多時候我們確實不如母親來得細心,角色關係,我們陪伴孩子的時間也不多,但對孩子的愛從來沒少。」
男人鏡片後的眼柔似月,流光四溢,「就像妳一直告訴我,妳能體諒妳的父親,果果乖巧懂事,她也一定可以理解我。我們都別太庸人自擾,儘管做現在想做的事,別後悔,也別回頭。」
徐丹穎仰眸,清亮的眸子綴滿星點,「謝謝教授。」
「答應我,別多想,好好和家人過年。」他的餘光瞥了一眼樹蔭下,忽而伸手揉了她的髮頂,女孩子的長髮細滑如綢緞,「這學期妳幫了我很多,我很感謝,寒假有什麼事就打電話給我,我很願意幫忙。」
徐丹穎怔愣,陸河陞朝她揮了揮手,一向自恃有禮的男人,此刻朝她笑個大男孩似的。她也被他感染了,兩人相視而笑,鬆軟的髮絲順著她漂亮的頸線下墜,貼著她的鎖骨。
陸河陞盯著那處沒移開眼,喉頭發緊。
直到徐丹穎出聲,「我先回去了,教授路上小心。」
等電梯時,徐丹穎忍不住搜尋程尋的身影,發現他和何芝涵已經離開了,但他的車還在,所有一切不言而喻,心裡頭說不上是什麼情緒,她轉身上樓。
同時,程恩渝傳來晚歸的訊息,徐丹穎抽出鑰匙時,想起待會面對的又是一室清冷,她決定出門送宵夜給她。
人才轉身,就看見男人倚著牆,嶙峋的手指還夾著菸,徐丹穎皺眉,程尋只看見她眼底的不耐煩。
他揚脣,「這個時間,又要跟誰去吃飯了?」
他話中帶刺,甚至是鄙夷,徐丹穎本就糟糕的心情再看到當事人,更加止不住厭惡,她裝作沒看見他,盯著手機沒作聲。
程尋見她愛理不理,彷彿剛才在陸河陞面前笑得花枝亂顫的那個女人他不配擁有。他咧嘴一笑,舔著脣,眼底肆意張狂。
徐丹穎知道他開始了,「何芝涵呢?」
程尋沒應,似是默認徐丹穎心裡所有猜測。她勾脣,沒什麼好說的了。程尋佔著出口,徐丹穎自認坦蕩,心無阻礙的向前走了幾步,但愈靠近他,她就愈止不住煩躁。
毅然轉身要回房,伸手觸上門把的同時,身後的人也順勢反手將她壓上門板。菸氣繞身,剛才站在外頭沾得一身溼寒,混雜著男人的體熱,徐丹穎微微掙扎,「程尋,放開!」
男人在她耳畔呵氣,盡是刺鼻菸味,「妳說,我們在這做會有多大的機率被看見?」
徐丹穎知道他敢提就敢做,這種時候不應當激怒他,可是她止不住胸腔呼之欲出的情緒,她從小到大沒這麼排斥一個人,不想讓他靠近,不想被他觸摸。
「你放手!」
「我喜歡看妳求我,求我試試。」男人的語氣毫無起伏,帶著誘哄,卻藏匿著殘忍的血腥。「求我啊,徐丹穎。」
他彎身含住她的耳垂,接著伸舌舔過她的耳背,徐丹穎這處敏感,柔軟的身軀開始發顫,身後的男人逐漸往下,灼燙的氣息澆淋過她細膩的皮膚,最後他扯下她的衣領,露出圓潤的肩頭,雪色肌膚潔白無瑕。
全都是被陸河陞觸摸過的地方。
身後的男人眸子發笑,毫無猶疑的俯身啃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