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我就是要出去玩嘛!你若是不答应,我明天还会欺负阿财!”
阿财顿时吓得身上的肥肉乱抖,扭转头来凄切地对着石琢哀叫了几声,那声音中真切地带出了哭腔。
石琢没办法,只得在晚饭时与亲人商量这件事。
燕容一听便不答应,道:“到了城外吃不好喝不好,又冷又硬的面饼配着凉水,吃下去不怕闹胃疼?胆子又小身体又不好,也不知道是是你抓兔子还是兔子抓你。不许去!”
石琢眼看着阿升失望得要哭出来的表情,只得把目光投向父亲。
石铮想了想,道:“容容,算了,其实现在秋高气爽,热了一个夏天终于凉快起来,到城外跑跑马也不错,不如我们一家人都出去散散心。你这几年总是操持家务,没有机会游玩,也该到山水之间玩赏一番才好。至于阿升,就交给阿琢带着好了。七哥你说呢?”
余溪一摆手,道:“你们要去尽管去,可别拉扯上我,别的倒还罢了,阿升那小子我可受不了,带他去准没好事。那一天让阿琢给我弄几个清淡小菜,我自个儿烫一壶好酒,逍遥自在地过一天神仙日子!”
燕容却真的意动了,她当年也是纵情于山水,只是如今迫不得已才局促于家宅之中,因此听了石铮的提议,便不再执意反对,含含糊糊地答应了。
石琢一看这个大难题解决了,顿时高兴起来,笑道:“爹娘放心,那天我定会看管好阿升,不让你们费一点心!还要备好熟食在城外生火热了吃,这样就不用嚼冷馒头了。余伯伯,到时我一定做几味精致小菜,买一壶陈年花雕,您在庭院里饮酒赋诗,可真风雅得很呢!”
余溪扑哧一乐,道:“你不用如此奉承,我能作的什么诗?不过是‘附子难归故里,槟榔怎得还乡。人参官桂岭前忙,红娘子家中盼望。’你们正经倒该多打些野味回来下饭才好。嗯,想喝野鸡汤了。”
石琢自然满口答应,余溪能有要求,当然比一无所求要好。
阿升得了这个允诺,欣喜地一心盼望出城的日子,一连几天都没有再闹。
到了石铮父子休沐之日,石琢从前一晚上就开始忙活,择菜发面腌肉,第二天早早起来,弄了菜肉卷饼、鹅油蒸饼、灌肠,还为余溪烹制了鹅掌牛舌,莲藕百合四色精巧小菜,忙得像打仗一样。
好不容易收拾齐整,石铮几个人带着一堆东西上马出发了,留下余溪在家里自斟自饮。
余溪看着石琢关上大门,抿了一口酒摇头晃脑地说:“倒不像是去打猎,却像出去野炊一样。”
阿升来到城外看到高的天密的林宽广的原野,顿时欢喜得笑了出来,下得马来摘野花拾野果,看到什么活物都要抓,连阿财也在一旁撒欢儿,石琢只得拿一枚野果打了一只麻雀下来给他玩儿。石琢的力道用得正好,那麻雀还活扑棱的,阿升根本拿捏不住,石琢便拿了条绳儿把麻雀脚拴了,让阿升牵着它飞,就像放风筝一样。
阿升牵着麻雀跑了一阵,忽然看到地上一团黄乎乎的东西,那东西一见人,倏地便跑了。
阿升看清了它的样子,惊叫一声:“老鼠!”
石琢一听,忙跑了过来,急问道:“在哪里?”
阿升一指前面,石琢看看那仍在晃动的草丛,疑惑地说:“这里是野外,怎么会有老鼠?”
石铮走过来问:“阿升,那老鼠是什么毛色的?有多大?”
阿升双手比了一下,道:“有这么大,是黄色的!”
石琢一看他两手之间的距离,不信地说:“有这么大?都赶上小猪了。你想吃烤乳猪了?”
阿升脸上一红,把尺寸缩了三分之一,心虚地说:“怎么也有这么大。”
石琢点头道:“既然是黄毛的,应该是黄鼠,这东西和城中的灰老鼠不一样,居于野外,足短善走,穴地而居,以豆粟为食。若真有阿升说的这般大小,那可真肥得很了。”
石琢慢慢听出了门道,问:“爹,黄鼠能吃?”
石铮道:“自然,黄鼠肉就像乳猪一样,只是稍脆韧一些,或烤或蒸都很肥美的。”
石琢眼睛一亮,把阿财牵到那处草丛边让它嗅着,利诱道:“阿财,快去找黄鼠,有烤乳猪吃!香喷喷流着油的脆皮烤乳猪啊!”
阿财原本耷拉着的耳朵立刻竖了起来,大张着鼻孔猛嗅了几下,然后“嗖”地向前窜去,石琢在后面紧紧跟上。
燕容在一旁叹道:“真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狗头难道不知道,即使有烤乳猪,它也只能吃到骨头罢了。”
石铮微微一笑,道“‘当官的为嘴,做贼的为饱’,这也是世间常情。黄鼠肉味比乳猪还美,你不想吃吗?”
两人相视一笑,拉着阿升牵着马,提起脚步也追了上去。
石琢在阿财的引领下果真找到黄鼠穴,他找了树枝要去捣毁鼠穴,却被石铮拦住,道:“不用这么麻烦,用水灌就行了。”然后一指不远处的小溪。
石琢这才恍然,拿了煮饭的铜锅去打了一锅水,阿升也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