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材娘,你是哪根肠子不对是吧?好好的又提起那个扫把星干什么?”
安向红也撇了撇嘴:“怎么着?那个死丫头看自己在李寡妇那里住不下去了,转过头又想求你回来啦?”
他今天也是一起去镇上了的,自然也听到了关于李寡妇的那些流言,还以为安幼楠是觉得跟着李寡妇抬不起头,又想着回来了。
不等张银桂说话,安老太就大声咒骂开了:“背时的化幸子,做他女良的白日梦,以为这家里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趁早的叫她夹了尾巴给老娘滚得远远的,再敢踏进我家门一步,老娘就打断她的腿——”
安老太要是一骂起来,个把小时都能够不停歇,张银桂赶紧打断了她的话:
“哎呀,娘,我们不说那些事!我刚刚才听说,除了李寡妇,安幼楠那个死丫头也被人掳了去给糟蹋了!”
院子里瞬间静了一静,很快就被安老太拍腿的响亮巴掌声打破了:
“报应啊,看吧,我就知道这扫把星迟早要遭报应的!这死丫头当初不是嘴巴子利吗?
我就说这种忤逆不孝的,迟早有一天要被雷劈死!看吧,老天都看不过眼了……”
到底是同床共枕这么多年,安向红眼珠子转了转,不理会安老太的碎碎念,骨碌碌地盯住了一脸急切的张银桂:
“良材娘,你今儿急忙忙地回家说这事儿,到底是有个什么讲究?”
张银桂探头看了看院子外面没有人,“哐当”一声把大门关上了,扯着安向红进了堂屋:
“那死丫头跟过去吃香的喝辣的也就算了,现在清清白白一个黄花大闺女儿被人糟践了,我们这当亲爹亲娘的,难道不应该过去讨个说法?”
“讨说法?”
安向红还没想明白怎么个讨说法,安老太的眼睛已经贼亮贼亮起来:
“对,那李寡妇不是进城做生意了吗?把我们安家好好的一个黄花大闺女弄成这样,名声都毁了,她不要负责任?”
安向红瞬间如醍醐灌顶。
确定这不是来坑闺女的?
第二天正好是星期天,多云天气。
大片的云朵挡住了阳光,不像头天那样晒的一片炙热,加上时不时还刮上几阵风,倒也透出了几分凉爽的意思。
这样的天气,倒是适宜远行。
安幼楠和凌少乾的行李早就收拾好了,两人要赶下午的火车先去D市,早上起来自然是不慌不忙的。
李心兰一边摆着早饭,一边还笑着说了一声:“知道你们要出门,老天爷都来凑趣儿,给了你们个好天色——”
话还没说完,底下的院子门就被人拍地砰砰响:“李寡妇,你陪我女儿来啊~~~
我家清清白白一个黄花大闺女儿呀,被你带到县城来说过好日子,结果就这么被人糟践了呀~~~
李寡妇你不是人,你自己守不住裤腰带招惹这些事,怎么就把我女儿给害了呀~~~
小楠,我那可怜的丫头啊~~~早知道今日,娘当初说什么也不会让李寡妇把你带走哇~~~”
几个语气词拖得长长的,一大早就跟嚎丧似的,引得小半条街的人都走了过来。
“怎么了这是?”
“这两人是谁呀?怎么都哭成了这样……”
一见有人聚过来,正一屁股坐在李心兰下面院门前张银桂也不嚎丧了,扯着靠得最近的一个女同志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了起来:
“这位同志你是不知道啊,安幼楠本来是我亲生的闺女儿,我跟她爹一把屎一把尿地把她养大,过完年那时候不防几句话起了口角打了她两下,那丫头气性大,一甩手就跑出去了。
后来我们才知道,那丫头管了李寡妇叫‘娘’,两个人搬到这城里头来了。
我和孩子他爹想着,这城里头什么都比乡下要好,孩子喜欢住城里,那就住吧,喜欢跟着李寡妇,那就跟吧。
都怪我们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为着这丫头能过点好日子,一时想差了,结果反而害了这丫头……”
张银桂伤心得捶胸顿足,几乎说不下去了,旁边的安向红一把捂着脸蹲了下去:
“当初我就听人说李寡妇家晚上有人翻墙,想着平常见李寡妇人也端正,一定是人诬陷的。
没成想,李寡妇进了城还是收不住脚,沾惹在这些是非里头,结果把我家丫头也给折了进去!
丫头,爹真的是对不起你啊,早知道今天会是这么个,当初我就是打断你的腿也不会让李寡妇带你走啊……”
安向红这一番当爹的剖心窝子的话,让一边的张银桂放声大哭起来:“小楠啊,娘这是害了你啊——”
虽说街道居委会仇主任开了个会,让大家都照顾点街坊邻居,不要在外面议论李心兰和安幼楠的事。
可是这案子也是永吉县几年来影响很大的一件案子了,里面又牵涉了一些男男女女的事。
哪怕办案人员知道这只是王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