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柳言溪转身之际,他们周围忽然乱了起来。
似乎是旁边表演杂耍之人喷火时出了意外,火舌烫到了周围之人。
柳言溪面上倏然一白,下意识便向后躲去。
李誉瞧着她这样子,心头一动,来不及细想便将她紧紧护在了怀中。
别怕
话音未落,刚刚被烧着了衣裳的人群忽然向这边挤来。
转瞬之间,人chao便乱了起来。
李誉什么也顾不住,感受到怀中女子不受控制的轻轻颤抖,他一面将人护在怀中向人群外撤离,一面低声安抚着:
别怕,我在,有我在
三年前,那场大火,他多想也像现在这样,在那少女独自一人面对滔天大火时,拥着她,告诉她我在。
李誉的眼睛涩的厉害,他不由又紧了紧手臂,任由周围所有的冲撞都砸在他一人身上。
他将她带到人群外围,找到一处无人的角落站定。
四周冷寂了下来,李誉刚刚沸腾的心也冷静了下来。
他毫不迟疑地松开手,向后退了一步,颇有君子之风地对柳言溪道了声冒犯了。
无妨。嘶
柳言溪忽然皱起秀眉,轻轻抽了口气。
怎么了?
她指指自己的脚,有些难为道:
似乎是扭伤了。
明明刚刚还娇媚妖娆的女子,此刻脸色煞白、咬着唇皱着眉的样子,却纯洁到让人心软。
李誉眼帘动了动,终是抬起胳膊,淡道:
若姑娘不嫌弃,便扶着在下在那边石阶上坐下吧。
柳言溪道了声谢,轻轻扶着李誉的胳膊坐下。
刚一坐定,李瑞便推开人群,急匆匆赶了过来:
爷!您没事吧!
李誉看向他手里的披风,略一犹豫,将披风取来,披在了柳言溪身上,问道:
姑娘可需要我的人帮你找你那两个
李誉的话顿住了,他不知道那两个男子与这女子是什么关系,他甚至不知道这女子是谁。
我叫颜歌,那两位是我的弟弟。
柳言溪吸了吸鼻子,对着李誉粲然一笑,接着道:
就不劳烦公子了,他们二人一会儿自会找过来的。我瞧着公子的夫人刚刚走散了,您还是尽快去找她吧!
女子披着墨色披风,一张小脸衬得越发无辜。
李誉压抑住自己心底的异样,别开头去看了看四周的状况,略带歉意道:
既如此,姑娘先在此处等候,我二人便不奉陪了。
自己若与她在这无人的角落待的久了,对这女子的名声有碍。
况且无论如何,白敏敏也是自己名义上的妻子,自己在混乱中将她弃之不顾已是不该,如今无论如何都需将人给寻回来。
嗯。
柳言溪点了点头,将眼眸垂下,遮住自己眼中的冷意。
李誉看了李瑞一眼,带着他转身便要离开。
公子!
柳言溪在身后提声叫住了他。
李誉站定回头,眼中似有不解。
柳言溪撑着自己站起来,一瘸一拐上前两步,将披风从身上卸下,抿唇低语:
公子的披风,小女子不便留着,若是让尊夫人看到,误会了公子,可就不好了。
李誉不知怎的,总觉得在面前女子身上能看到溪溪的影子,尤其是她披着自己披风时的样子更像她了。
他调转脚步,来到柳言溪面前,扶着她回去坐下,将披风重新披在她身上:
姑娘不必介怀,内子不是善妒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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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群冲散的白敏敏,好不容易看到李誉的影子,她急忙从人群中钻过来。
刚一抬头,看到的便是自家夫君给那妖艳女子披披风的样子。
瞧着自己夫君那柔的快滴出水的眼神,白敏敏登时觉得有一股火直窜头顶,嫉妒的面容都跟着有几分扭曲了。
从她嫁给他,她就从没在他身上看到过这样的眼神!
如今不过是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女子,他就对她这般!而且他们被人群冲散,他居然第一时间去护住了那个女子!
那女子果然如她的外表一样,就是个狐狸Jing转世的sao浪贱货!
白敏敏紧绞着帕子,克制住自己想要过去撕烂那女子脸的冲动,尽力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在原地静静等着李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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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香楼的二楼雅间,异常热闹yIn靡。
几个身穿纱裙的女子偎在一个俊美男子的身旁,吹拉弹唱、揉肩捏背、倒酒喂水,无所不用其极。
男子一袭紫色锦袍,衣领松散,露出大片紧实的胸膛,白皙的肌肤上面隐约可见几个羞人的红痕。
他懒懒斜靠在临窗的榻上,胳膊搭在曲起的腿上,正一脸兴味地看着楼下发生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