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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风哆嗦了一下,本能地屈服于西平王的命令。他知道自己装睡无济于事,那个人是何等的Jing明,怎么会看不出他的破绽?
系风眼睫轻颤,妥协般地咬住红唇,抬眼去看那个离他只有半步之遥、兴师问罪的男人。
他的视线落在西平王僵在半空的手上,痴痴地盯着。那双手,承载了关于他的太多。粗糙的指腹摸遍过他的全身,修长的手指也总逗弄他口涎横流,连那虎口并排的黑痣,也要他舔舐过千百遍。
一双手,就可以让他丢盔弃甲。
系风突然就释怀了,如释重负般叹了口气,绷紧的身子又软了些。他望向西平王的眼神依旧渴望,带着自以为掩饰很好的克制。
“系、风。”西平王一字一顿,口吻Yin鸷,摘去了平日里的伪装,不再像笑面虎,处处藏刀。
系风动了动,从怀里掏出一个物什,犹豫了一下,轻轻地抛给男人。西平王下意识接住,掌心刚触碰到,他就知道手里的东西是什么。
一只玉哨。
西平王的眸色一沉,竭力克制自己的情绪,狠狠地将玉哨砸在了地上,清脆的破裂声。玉哨粉碎,他和系风都没有去看它。
系风局促地笑了笑,料到了这个结果,他向男人伸出手,认命地蜷缩在西平王的怀里。他汲取着怀抱的温暖,垂眸看着箍紧腰部的大手。
西平王Yin霁的脸色终于迟缓地放晴,想要和皇兄叙旧的矫情心思也折腾没了。他抬脚就往后院走,要陆鸷和诸位将士招呼着晚宴。
“西平王。”邱衡突然开口,一双美眸里布满了寒冷,宛若蛇蝎,下一秒就要将你吞噬。
“系风昨日不慎落水,恐怕今晚不适合”
不适合什么?
不适合玩弄,不适合性事。
邱衡把“不慎”二字咬得极重,话又说得点到为止。他和西平王都是明白人,心思活络,不会当众拂了面子,更不会给对方难堪。
西平王嗤笑一声,仿佛听到了什么荒谬的笑话,他大步流星,嘴上依旧不饶人,“皇弟谢过小嫂嫂的好心提醒。”
陆鸷的太阳xue胀得生疼,盼望着这场闹剧尽快收场。他挥挥手,要将士们把今日的见闻咽烂在肚子里,更是拒绝了接风洗尘的晚宴。
“王爷,那您今晚”
“本王和邱少爷住一间。”陆鸷小臂收紧,将人又往怀里带了带。
后院的房屋破败,本就没有几间可以住人的,陆鸷打着名正言顺的招牌要和邱衡睡在一间。将军们哪敢吱声,把早就安排好的房间都选择性地忽略。
“邱衡”
邱衡在外人面前给足了陆鸷面子,前脚刚踏进小院,小鸟依人的乖顺瞬间了无踪影,取而代之的是油盐不进的冷脸相对。
他没有将陆鸷拒之门外,也没有使小性子。他只是挣脱了男人的束缚,脚步虚浮地走,仿佛突然被抽去筋骨,疲惫地佝偻着腰。
陆鸷自知理亏,寸步不离地黏在邱衡的身后,跟着进屋,又沉默地把门锁好。
邱衡呷了口茶水,体贴地给陆鸷也倒了一杯。他慢条斯理地支起下巴,目光沉沉地落在让他魂牵梦绕的人身上。
“回京城后,我定是要好生歇息。不比殿下的身子骨强硬,帝王家果然一身正骨,比我们这些庶民强上百倍。”
闻言,陆鸷觉得刚送进口中的茶更苦了。邱衡很少这样生疏地叫他了,之前多半用来调情,现在却是和他划清界限,开始算账。
“你想听什么,我都告诉你。”陆鸷放下茶杯,蹙着的眉头缓缓舒展,换上一副有些讨好的神色。
“晚了。”邱衡轻笑,摇了摇头,又重复一遍,“晚了,殿下。”
陆鸷抿唇,垂着头,令君发落的乖顺模样,像一只俯首称臣的耀武雄狮。只有邱衡知道,想要驯服这头狮子,要耗费多少心血与Jing力。
邱衡不虞,不甘愿就这样饶过陆鸷,他褪去鞋袜,泛红的足尖搁在茶桌上,气势做足了。
要打嘴战了。
“你不该把方左牵扯进来,他不过一个小小的芝麻官,上有老母,下有妻儿,没有背景、没有靠山、更没有当朝文臣狠厉的手腕,你相中他什么了?竟然敢让他手握私兵?!”
面对邱衡的质问,陆鸷哑声。他和邱衡的出发点不同,顾及的自然也不一样。在他眼里,方左不仅是一颗有勇有谋的棋子,更是为了以后的忠臣筹远见。
“衡衡你不该管”
“陆鸷!那是我的同窗!是我的好友!是我邱衡这世上少数可以交心的人你、你要我怎么不管?”
邱衡的声音带了几分歇斯底里,像是积攒了多日的委屈与埋怨,瞬间迸发,打得陆鸷一个措手不及。
“好,先把方左放在一边。”邱衡的声线开始颤抖。
“你什么时候发现知归的身份的?我是该夸你什么好?我觉得‘jian商’这个名号安在我身上委实不配,还是殿下您更合适。”
“我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