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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我去庆州?”
沈凤鹤头都不抬,快速地往嘴里扒白饭。还没来得及咽下去,他又急忙开口,生怕被陆鸷抢去了话头,“我不去。”
陆鸷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伸出手指弹掉衣服上狼吞虎咽的小将军喷出来的米粒。
西平王一行人行军匆忙,又算是“寄人篱下”,伙食算不上好,多亏沈凤鹤常年征战,一碗白米饭加上半盘没有油星的菜心就能打发了。
“真不去?”
沈凤鹤放下手中的饭碗,咕咚咕咚灌了几大口茶水,满足地发出一声喟叹。他抬眼去看坐在对面的陆鸷,毫不动摇。
“不去。我这次可不是奉旨来寻你,背着家里偷摸来的,我大哥还蒙在鼓里,以为我在给曲轻舟当暗卫。”
陆鸷漫不经心地哦了一声,拖着长腔,眯着眼打量了片刻,才不疾不徐地开口,“祁泱可是在庆州,你当真不去?”
祁泱就像是沈凤鹤身体某处的开关,一被提起,沈凤鹤翻脸比翻书还快,格外警惕,也格外重视。
陆鸷不怕沈凤鹤不答应,将他的软肋拿捏得恰到好处。
“祁泱为什么会在庆州?”沈凤鹤咬牙切齿,一双凤眸暗藏汹涌。
陆鸷不欲多言,勾起唇又问了一遍,“去庆州吗?”
“去!”
即使没有得到陆鸷的解释,沈凤鹤就心急地答应下来。陆鸷满意地点了点头,言简意赅地交代几件事,要人好生歇息,养Jing蓄锐。
沈凤鹤望着陆鸷的背影悔不当初,他又气又急,临行前他明明交代了祁泱要留在京城,为什么那个人总是听不进去他的一句劝告。
祁泱去庆州做什么?若要说祁泱之前的资历,重新录用,再领私兵也不是不可能的。
一个又一个问题接踵而至,沈凤鹤心烦意乱,抬脚便去追陆鸷,誓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陆鸷归心似箭,心里一直记挂着邱衡,脚步不自觉就加快。沈凤鹤从偏院一直撵到了二人的住处,没看见陆鸷的身影,便知道男人已经迫不及待地与人温存。
沈凤鹤并不想打搅别人的好事。
但事关祁泱,他不问清楚,今晚注定会是一个不眠之夜。
“咚咚咚——”敲门声刚落,又响起一阵,“咚咚咚——”
屋内明明有小声交谈的声音,却无人应门。沈凤鹤失了耐性,一把推开门,和慌忙用被子将邱衡裹紧的陆鸷撞上视线,互相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不满。
邱衡被闷得险些喘不过气来,挣开陆鸷,对男人莫名其妙的保护欲百思不得其解。
“做什么?我又不是没穿衣服。”
邱衡的解释颇有几分欲盖弥彰的味道,吻痕本就未消的脖颈眼下又添了几处暧昧的红,脚趾头想也知道是谁干的好事。
沈凤鹤嗤笑一声,又立马正色,“你还没有回答我,祁泱为什么在庆州?”
陆鸷的背登时绷直,下意识就去看怀里的人。邱衡双眉紧锁,像是没听懂沈凤鹤的话一样,他偏过头与男人对视,眼里的疑惑在这片刻已经被冷漠取代。
陆鸷的嘴唇嗫嚅,正欲解释,沈凤鹤接二连三地逼问,“私兵可是重罪。祁泱他”
陆鸷头疼地打断他,心虚地搂紧邱衡,口吻颇为无奈,“祁泱没有带领私兵。”
一句话像是定心丸,怀里的人和沈凤鹤都松了一口气,邱衡的手暗地里悄悄摸上了陆鸷的腿根,威胁的意思不言而喻。
沈凤鹤不依不饶,“那他为什么会在庆州?”
邱衡也想问同样的问题,京城虽然动荡不安,但祁泱背后有沈家和大哥打点,没有去庆州的道理。
陆鸷踌躇半刻,最终还是决定吐出实情,以挽救自己在邱衡面前所剩无几的信任。
“邱衡在庆州有处茶庄,祁泱带着邱渊和静心师太去了”陆鸷话说了一半,Yin恻恻地看了一眼沈凤鹤。
沈凤鹤挑眉,意识到着涉及邱衡的家事,左右问到了祁泱的安危,他寻了个蹩脚的理由跑路了,有眼色地把空间留给二人。
“我父母呢?”半晌,邱衡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陆鸷小心翼翼地打量邱衡的脸色,语气尽量安抚,“他们瞒着邱念,私下投靠了大皇子,应该被捉起来了”
“没有牵连大哥吧?”
“没有。只是日后他们难免牢狱之灾。”陆鸷把邱衡的手塞进怀里,嘴唇在他的脸颊上轻轻触碰。他知道邱衡与父母不和,但到底有养育之恩,于情于理都会难过。
邱衡叹了口气,平静地闭上眼睛,“给他们点教训也未尝不可。”
陆鸷没有应声,怀里的人顿了顿,哑声问他,“你是不是觉得我不够孝顺?”
陆鸷摸了摸邱衡发红的眼尾,眼里写满了心疼与怜惜,“怎么会,衡衡最心软了”
邱衡鼻头一酸,勾着男人的脖颈,结结实实地吻上陆鸷的双唇。不是蜻蜓点水般的吻,有点凶狠,又纯又欲,陆鸷顺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