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冰冷的感觉拂过我的面庞。仅仅在数秒之内就接收了数量如此之大的信息,阵阵生痛的感觉从大脑处传来。而再一次看向华法琳的那一刻,我顿时将刚才身临其境的影像与眼前的这个人联系了起来。「你是……那位,公主……」——她就是萨拉。布雷比斯塔,古罗契亚王国最后的王女,用着假借的身份蛰伏了数百年的血魔。而迎接我的,只有狰狞而邪魅的笑容。「她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是华法琳。布拉德瑞森」那眼神就像无尽的血海一样,将我的视线全数吞噬,「虽然看起来稍逊一些,不过你应该能陪我玩上一段时间了吧?」「……少废话,告诉我,外面吵得沸沸扬扬的血魔事件,你是不是幕后黑手?」我心里清楚,这不过是一句毫无意义的话。眼前的这个女人是已经活了几百年的怪物,她的思维回路不是我可以理解得了的,但如果确实能问出那些死状可怖的尸体到底是不是她做的好事,那这句白费口舌的废话倒也值得了。「他们啊」华法琳摊开了手,就像是在说着什么无可奈何的事情一样,「确实是我做的哦?毕竟血魔也需要美味的鲜血进食来补充魔力嘛。不过作为废物,那也是他们该有的结局呢」「……所以,这是要干架的意思咯?」「这不是明知故问嘛」她轻松惬意地笑了一下,就好像是在讲笑话一般。刹那间,她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将锐利的视线与手中的单手剑指向了我,「今天,要么是你战胜我,要么就加入那些被丢到街头的废物」「……我们之间似乎无话可说了。如果真的要开战,我想知道,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我竭力保持着镇定,冷声问着,话语中不带一丝感情色彩,笔直地盯着华法琳,尽可能地分析着眼前的情况,「若目标只是我的血,你完全可以在我进到这间宅邸的时候直接用偷袭杀掉我,大可不必在这里空耗口舌。所以,你肯定是想让我做什么事情吧」「目的?」华法琳露出了夸张的、嗤之以鼻的表情,「我的目的啊,是将这伪王统治的国度全部毁火呢。在那之前,我要你和我一决胜负——若是『被选中之人』,想必不同于那些废物,完全可以活下去吧。怎么样,是不是很简单呢?」「『被选中之人』……」我飞快地思考着,似乎,自己就在不久之前刚刚听到过这个词?——「为时尚早,被选中之人尚末抵达此世」。如果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一幕幕电影般的场景是为真实,那么那位弥留于世的斯特凡王希望挑出「被选中之人」,继承他毕生的力量。而为至高无上的帝王,希望让自己的意志与痕迹残留后世,实现生前末尝视线的愿望,自然也无可厚非。想到这里,我顿时明白了过来。华法琳,也就是萨拉,现在所做的事情,无非就是在帮助她的先祖遴选「被选中之人」。然而身为血魔的她,却选择了最为血腥、最为恐怖的方式,并且依她的说法,那些被被发现的惨死之人,无疑都是这件事的受害者……「该死……」想到这里的我已经冷汗直冒,只能用双手握紧了那把黑红色纹路的长剑。在我所看到的那一段段影像中,这把剑就是那位斯特凡王所栖身的佩剑,只是此刻,这已经带上了锈迹的手半剑便是我所能依靠的唯一兵器。而看着这一幕的华法琳,可怕地狞笑了起来:「很好……让我看看你能否被选中,驾驭先祖的力量吧!我期待着与你战斗的快感。预备着死亡吧,在死亡中,感受我曾感受的痛苦。当然,我已经预见了你的毁火」在居高临下的口吻中,我却隐约察觉到了一丝违和感——然而眼下已经容不得我多想了。不过无论自己是不是那什么被选中之人,但眼下要想活下去,就必须击败眼前这个女人!冷风从窗口中吹拂过来,就像是要将周围的一切清扫殆尽。我手持那柄利剑与眼前的对手对视已经快五分钟了,自己依旧保持着稳健的架势一动不动,但内心的紧张却让我的身子冷汗直冒。站在身前数米之外的是同样举着那把单手剑的华法琳——自己也修行过剑术,虽然不知道他实力如何,但考虑到她是个已经活了几百年的怪物,或许实力和我就不在一个水平线上。在这种情况下,一瞬间的判断失误或许就会让我命丧当场。「哦?还不错,居然没被吓得丑态尽露」恐怕他已经见识过不少无法承受这一切而崩溃的人了吧,华法琳一脸从容地望着,「不过一直这么看着可是很无聊的。你不动手,我就先动手了……!」一团暗影在华法琳的背后凝聚,怪异的形状摇摆不定,最后凝聚成了血红的羽翼。她轻轻地用脚一蹬地,像是离弦之箭一般向我俯冲着,用极快的速度向我砍来。我赶忙向后弯身回避,那锋刃在我的下巴前方不到一厘米的地方划过,若是再晚一点抽身,恐怕我的脑袋就被直接削下来了吧。努力稳住了自己的下盘,我挥舞起手中那把沉重无比的手半剑,向华法琳发动了反击——「差一点呢」华法琳微微地后退,躲开了我的攻击,轻蔑地戏谑着,「来吧,继续战斗下去,证明你自己,再见证这一切的毁火吧!」「……你这家伙,脑子已经不正常了」不如说期待着她能正常沟通的我或许才有问题。而就在下一秒,这女人已经在瞬间像是飞一样接近到了我的身前,迅速地扭转手腕砍出一剑,然后伸开另一只手,一股像是喷溅的鲜血那般猩红的力量爆裂而出。那极快的速度让我连忙闪身翻滚了几下,才勉强躲开了那股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