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如今也在官场混了许久,琢磨出许多道道来,当即笑道:「这你不用担心,朝廷连年用兵,如今国库空虚,寻常白丁只要有钱,都能捐个好官,咱们赵平本就是六品侍卫出身,再出些银子捐靠,又有贵妃娘娘镇着,我再去吏部走动走动,应该不难,只是还要费些时日,你须耐心等候」王文英喜之不尽,只觉这公爹性子很好,比楚薇好处多了,并没有赵平说的那样坏。杨正坤又道:「只是此事你先不要跟平儿讲,免得他乱了心境,成与不成还说不准呢」王文英答应着,正要问具体细节,忽见赵平走了过来,面色不好,问道:「你们在说些什么呢这么高兴?让我也听听」王文英连忙迎了上来,拉着他的手道:「总算回来了,在宫里过得怎么样?」赵平道:「还不是老样子,就是站岗放哨,鬼天气真够冷的」王文英将他的手捧在胸口哈气,又道:「家里已经备好热水,你简单梳洗一下,等会吃完饭就好好躺着休息」赵平答应着,正要找杨正坤说话,却见他已经离开,似乎刻意躲着他,心中不禁有些生疑,方才的柔情蜜意登时化作一团怒火,铁青着脸一把抓住文英的胳膊往房间里走。文英见他态度忽然变的十分野蛮,胳膊就像被铁钳夹住,几乎要断了,疼的连声道:「你这是做什么?你弄疼我了!」赵平放开手,转身砰地一声关上门,回身赤红着眼道:「我的话你从来不听吗?我明明警告过你,不要跟那个姓杨的混蛋说话,你怎么不听劝!」王文英第一次见丈夫如此大发脾气,满心委屈,一边哭一边道:「他是你养父,好歹也是一家人,更是我们的长辈,难道他找我说话,我不理不睬,这样咱成什么人了?你就为这个跟我发火?」赵平怒喝道:「你刚来我家,什么都不懂,此人卑鄙无耻骗了我母亲,所以才成为我养父,这些我都跟你说过,今天就算了,以后我要是再看到你跟他说话,你就别再妄想我给你好脸色,听见没有!」王文英那里受得起这些重话,大哭不止,声音都嘶哑了,赵平见她梨花带雨,楚楚可怜,又自悔过于莽撞,少不得矮了身子,低声赔笑道:「这都是我为你好,方才有些着急,语气有些重,你别往心里去」王文英却转过身去,只是抽噎,哭的更厉害。赵平哄了半天,见她总不肯原谅,只得自抽耳光,王文英心疼丈夫,只得拦住道:「你也不瞅瞅方才你那样子,好像我已经犯下了滔天罪过。你们父子俩个不和,关我什么事?只拿我来出气,你怎么不去他面前撒泼?」一席话正中赵平要害,不免又添了几分气,只是这个情形不好再发作,只得按捺下来道:「好,我承认都是我的错,我向娘子道歉,这回总可以了吧」王文英转悲为喜,伸手打了一下他的头,冷哼道:「这还差不多!以后有什么话好好说,你发脾气我就受不了」赵平不禁哎呦了一声,连忙用手护住头,王文英诧异道:「怎么你头上有伤?」于是将他的暖帽取下,果然见头皮上有些红肿,惊疑道:「这是怎么回事?好好如何受的伤?」赵平笑道:「没事儿,走路不小心在柱子上磕了一下,过几天就好」王文英道:「别煳弄我,你的眼睛也有些肿,分明是跟人打架来着」赵平只得笑道:「咱们做侍卫的自然要经常习武切磋,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王文英不悦道:「你又没有武功,怎么打的过那些如狼似虎的人,这差事咱们不做了好不好?」赵平不悦道:「这你就不用cao心了,我自有办法调停」赵平说到这里不禁有些感概,他是靠着贵妃妹妹的关系当上的蓝翎侍卫,自然受到那些同僚的排挤和孤立。众人不敢明面与他作对,可暗中使绊子的也有不少,尤其在习武场上,那些人以训练、切磋之名,往往对他下死手,一场训练下来,往往鼻青脸肿,他还不敢抱怨,否则又会受到百般嘲弄,因此在外面并不好受,早就憋了一口气在心中,回家又看见杨正坤和娇妻相谈甚欢,那醋妒之意更是火烧火燎,因此自新婚以来第一次发了脾气,狠狠训了娇妻一顿,要知道他平时疼爱她都来不及呢,那更舍得她流泪。王文英见丈夫受伤,自然是万般心疼,越发坚定了让他换差事的主意,可她记得杨正坤的话,这个时候也不愿让他分心,再则又怕刺痛他的自尊,也就不愿多讲,合计着等事情有了成算再提也不迟,于是吩咐丫鬟端了热水进来,替他梳洗一番,打发他先入睡。此后王文英便一直牵挂着赵平的升迁之事,不时去杨正坤那边打探消息,杨正坤自然是对这个儿媳非常喜欢,常将一些官场之中,庙堂之上的趣事说与她听,常逗得她开怀一笑。日子久了,王文英便认为丈夫和公爹之间一定有什么误会,她要是能从中化解两人的恩怨,岂不皆大欢喜?赵欣见她如此,便劝道:「你最近为什么总往老爷那边跑?他就是个色鬼,你这不是羊入虎口吗?就算你是他儿媳,当心那天也被他吞到肚子里去」王文英不觉红了脸,嗔道:「你又忘性了,这话岂能乱说的,我找父亲是有要事相商」赵欣道:「什么要事?难不成你真要让赵平去当太守?」王文英道:「你既知道,还多问什么?」赵欣笑道:「劝你早打消这注意吧,若是赵平连个侍卫都当不好,怎有本事去做太守?那可是要管好几个县和数十万黎庶,你别听老爷乱说,安安心心就在京城陪我们过活不行吗?非要远走他乡,要是大夫人知道了,又要闹的天翻地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