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时一刻,龙清殿中,周连本来都已经躺下来准备要睡了,突然又觉得口干想喝水,便喊了青芯过来。
谁知来端茶送水的却是季棠园刚送来的侍女岸溪,周连愣了愣,下意识道:“青芯呢?”
岸溪低眉顺眼道:“青芯姐姐先前出了龙清殿,还没回来。”
“哦”周连在岸溪的服侍下喝了水又躺下,忽然又坐了起来,“韩沁!”
“诶!”外间侯着的韩沁忙进了来,“陛下怎么了?”
周连问:“老师出宫了吗?”
韩沁想了想说:“好像是没呢,方才季大人说有东西落在御庭了,又找奴才取了出宫令。”
宫中晚上要下钥,若下钥之后还想出宫的话,就需要用出宫令。
周连想了想,还是叫人拿了外袍下床:“去御庭。”
韩沁忙迎上去拦住了他,“陛下,这、这更深露重的,要是病得更重了可怎么好啊!陛下要做什么,奴才亲自去就是。”
周连踹了他一脚:“去把青芯给朕找回来,快点去!”
“是、是。”韩沁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周连想起什么,赶忙又喊了一声:“要活的!”
深夜,本来一片寂静的御庭中突然出现了点点火光,数名宫女内监们执着宫灯喊着青芯的名字,韩沁焦急地寻到了梅花林,见前方有人影晃动,顿时欣喜道:“青芯?!”
“站住。”
一道熟悉的声音阻止了韩沁的脚步,韩沁又惊又疑定了定,只好试探道:“季大人?陛下要找青芯,请问季大人有看见青芯姑娘吗?”
前方没有再传来声音,韩沁心中焦急,又问:“季大人可否让奴才上去找找,这要是找不到人,陛下非要亲自出来找不可。”
过了一会儿,季棠园才出了声:“韩公公,我丢了一块玉佩,正巧青芯姑娘说她见过,我且问上两句就放人。”
找到人就好,韩沁放下心来,“是。”
坐在地上的青芯知道自己得救,骤然松下心来,仍是抖着身子不敢喘气。
季棠园看着她,轻声道:“今日之事你若不说,以后我不会再动你,你若说了,我定然是不会有事的,你就不一定了,知道吗?”
青芯生怕他反悔似的,连连点头。
季棠园又从身上解下一块压袍墨玉麒麟佩,命人把青芯扶起来,放到了她手里,“这是你帮我找到的玉佩,就送给你了。”
青芯哆嗦着手,险些抓不住玉佩的穗子。
季棠园掸了掸袖袍上的尘土,说:“回去吧。”
青芯忙朝韩沁走了过去,却又听季棠园道:“东西记得戴在身上。”
韩沁总算是瞧见了青芯,忙把她拽了过来,却见她形容狼狈,神色仓皇,手里还握着一块价值不菲的玉佩,他看了看季棠园远去的背影,好奇地问道:“青芯姑娘,这是季大人给你的?”
青芯木然地点了点头。
“啧啧。”韩沁自以为了然,又催促道:“快些回去吧,陛下寻你可寻的急呢!”
青芯进了龙清殿,正要哭诉道:“陛下——”周连却见她人没事,也就放心了:“没事不要乱跑,别吵朕,朕要睡了。”
青芯没想到他是这么个反应,只好把眼泪全都憋了回去。
只要女主还有一口气能作妖,她身上多了什么少了什么周连向来是不在意的,还是三日后季棠园进宫帮他看批改好的奏折时,在一旁磨墨的韩沁提起的:“青芯姑娘身上这块玉佩奴才看着眼熟,奴才没记错的话,这应是前年陛下赏给季大人的那块廊林山墨玉吧。”
“嗯?”周连没反应过来,“老师的玉佩怎么会在青芯身上?”
还没等另一位当事人季棠园开口,站在一旁奉茶的青芯就立即丢了木案,“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是前几日奴婢无意拾得了季大人丢失的玉佩,季大人慷慨,念念奴婢拾金不昧,就把玉佩赏给了奴婢。”
“”周连惊疑不定地瞧了瞧季棠园毫无变化的脸色,心想还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那他还白白担心了女主一场。
一旁的季棠园把手上看完的奏折合上,才放下手,青芯就突然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大声道:“奴婢斗胆,有一事要求陛下。”
周连觉得屋子里气氛不太对,却也摸不着头脑,边拿了茶盏起来边道:“你说罢。”
“奴婢”青芯闭了闭眼,鼓起勇气道:“奴婢想和小福子结成对食,请陛下成全!”
“咳咳——”周连把茶盏放下,接过岸溪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嘴道:“你说什么?你是认真的?”
青芯偷偷看了一眼季棠园漠然的眼神,下定决心道:“是,奴婢是真心的。”
韩沁看得目瞪口呆,小福子只是个守门内监,青芯怎么会想不开和他结为对食,他还以为
“不行,不行。”第一个反对的却是周连,他都听得懵逼了,“你你怎么可以和不,朕不同意。”
青芯先是有些焦急,后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