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太nainai在夜炉前经常给他们俩讲各种妖物志怪,其中就有一个六眼妖怪的故事,话说这妖怪脸上长了六只眼睛,自诩能看见世间任何事物,谁要是能找到他看不见的东西,他就会实现这个人一个愿望,于是有个小孩跑出来提醒他:“可是你看不见你的鼻子呀!”六眼妖怪破了誓言,只好答应小孩实现他的愿望,可是他却在晚上趁孩子睡着的时候偷偷跑去吃掉了孩子的鼻子报复他。
那时候砚青听了这个故事吓得几个晚上睡不好觉,总是把头捂在被子里,儒风便撺掇太nainai给这个故事补了个结尾,原来小孩许的愿望是希望六眼妖怪能看见自己的鼻子,所以他变成了对眼妖怪,除了自己的鼻子什么也看不清,他以为自己吃了小孩的鼻子报复了他,其实啃的是自己的手指头。
砚青想起了这个故事,领悟到太nainai和柳儒风的善意,终于平复了心情,露出一丝坦然。
“这世道以怨抱恩也不难见,如果能过上正经日子,人心或许就不会如此恶劣了。”柳儒风在他耳边补充道。
“太nainai...”砚青像是想起了什么,口中念叨了一阵,忽然站起身来,眼里闪着光亮望向远处:“柳儒风,我知道我要做什么了!我不要再躲起来,我应该去考皇庭艺师,我要向皇帝荐艺,重拾昔日雅艺辉煌。”
“皇庭艺师?”柳儒风眼里闪过一丝讶异。
砚青回过头看着他,微笑着点了点头:“我爹说我家在朝中有爵位,如果我能代表梅家重新获得中原认可,也许能借此重新发展花舞雅艺。”
“如果你需要借助力量,为什么不向我求呢?”柳儒风有些失落的歪着头,“朝廷能给你的我都能给你。”
柳儒风说这话是有底气的,御柳门出世以来横扫江湖,在武道上是天字第一号的大门派,这些年几次与朝廷冲突都以铁腕反击,直接用实力告诉世人碧湖湾柳氏不受天子号令,拳头硬的自然能分到更多rou,时日久了中原态度越来越软,有时候一条柳门令竟能代替官印向周围府衙授意行事,谁也不敢多问。
砚青摇了摇头,眼神格外温柔:“你不能再做撼动梅家的事情了,他们会把你钉在耻辱柱上鞭笞百年的,我不想让你成为我家的罪人,我会堂堂正正带你回家。”
“你想保护我?”柳儒风突然双眼放光,露出一丝惊喜来。砚青看到他欢欣的模样也跟着笑了笑,十分笃定的点头道:“你是我的人,我会负责的。”
柳儒风猛地站了起来,眼神定定的落在他身上,突然一步步靠近过来,压抑着满心的欢喜,低沉着声音问道:“我是你的什么人?”
砚青这才发觉自己说出了不得了的话,慌了神撇过脸回道:“亲、亲人。”
儒风在他面前停了下来,轻轻呼了口气,吹起砚青眼前的一丝乱发,将他眼里的情意尽收眼底,儒风勾起嘴角笑了笑,低头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好,你可以成为任何你喜欢的样子。”
砚青愣住了,抬眼望向儒风。为什么,你总是会说出我母亲说过的话?还没来得及思考,儒风的脸凑的更近了,他顶着砚青的额眼神落在一双薄唇上,思虑半天说道:
“我的手上有血,你躲开的话,我会舍不得抓你的。”
说着就压在砚青唇上吻了上去。陌生而又熟悉的感觉,砚青感觉如同触电一边,本能想要逃开,但儒风的呼吸还有温柔的话语犹在耳边,他渐渐放下多余的情绪,想回到最初的时候,在破庙里伴着糖浆的味道,跟那时候比,柳儒风谨慎了许多,不会再放肆掠夺只考虑自己的兽性,他小心翼翼的试探着砚青的接受度,如同这些日子一点点地打开他的心一般,耐心的等待着希冀许久的回应。
砚青的身子在轻轻颤抖,眼角渐渐shi润,在一片雾气中呆呆的望着近在咫尺的柳儒风。曾经讨厌过很久又梦想了很久的人,在无数次辜负和背叛下,他还是选择爱你,如此的义无反顾。砚青不自觉抬起了手,顾不得沾染青衫,紧紧的扣住了他的背,将二人贴的更近了些。远处高楼上有歌女yin唱:
情难断呵,断愁肠。君不弃呵,弃离殇。
二人在漫长悲伤的曲调结尾不舍抽离,低着头只听到彼此难抑的喘息声。砚青身上的香气愈发浓郁,他比小时候看上去更加动人,柳儒风眼神迷离地盯着他,不可自拔的幻想着他褪去衣衫的样子,心底躁动不安,忍不住抬手想要抚摸他,看到手上的血迹,情欲和杀欲顿时混搅在一起于心头涌动不止。
夜风渐凉,吹醒了醉意朦胧的梅砚青,他终于鼓起勇气抬起眼看向儒风,满眼深情的向儒风许诺道:
“柳儒风,你等我,下一次回来,我会娶你。”
柳儒风从混沌之感中回过神来,愣住了,他没想到居然是砚青公子屈尊向自己求婚,但更没想到他的伟大富业计划里,并不包含自己。
“你要离开我?”
砚青也是一愣,他理所当然的点头:“这是我的功业,我要独立完成。”
“不行。”几乎的抢着砚青的话音,柳儒风突然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