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砚青这次被绑的更结实了,连同疯癫男子一起被运送到了紫鎏殿的中心。大殿里坐着一个容貌威严的中年女子,她衣着华贵发饰多彩,相貌气度却与之并不匹配,瞪着一双大眼下面叠了一层褶子,眉头紧锁突出来一个川字型,嘴角向下,十分愁苦。
疯男人一看见她就像看见鬼一样躲到了砚青身后,梅砚青想要回头看他,被身边的侍卫一脚踢跪下去。
“娘娘,人给您找着了,还有从犯。”
娘娘?砚青惊讶的抬起了头,皇城里的事情他并不了解,如果这位是东宫娘娘,那...他又想回头看一眼身后的男子,还没来得及又被按住头压低了身子。
“无礼的奴才!还不叩见皇后娘娘!”
“你别碰他!”疯男人打掉了侍卫的手把砚青拉起来,迎着他困惑的眼神,嬉笑着低声说道,“女人,玩玩的!我不喜欢她!”
殿上的女人眉头一皱冲了下来,满脸怒火直接揪住男人的耳朵把他拎了起来:“下次再敢跑出寝殿我就打断你的腿!”
“哎哟哟哟....疼!”男人扶着她的手哭嚎起来,“你太凶了!我不要娶你做老婆!”
“我还不想嫁给你这个窝囊废呢!”女人撕扯了他一把将他推倒在地上,撸了撸袖子十足的泼妇模样,“你的好皇弟给了我爹十担金饼把我卖到这里来监视你,你跑了我怎么办!你这没出息的东西!”
砚青在他们的对话中终于弄清了男人的身份,他十分震惊的看着眼前疯疯癫癫的男子,再听到这熟悉的苛责,心里实在纠结同情,被迫承担家族权力的蠢顿男人即便身份尊贵却并不受待见,这处境和自己又有什么区别呢。
男人被打得摇头晃脑的,爬到砚青身边俯身抱着他冲女人叫嚣:“你给我做老婆我就天天跑!我要跟他睡觉,不跟你睡!”
梅砚青一个激灵抬起头,正对上女人恐怖的眼神,他慌忙摆了摆手:“他不是那个意思,是、字面上的意思...”
女人根本没兴趣听他说话,面露不悦对侍卫说道:“这还需要拉过来给我处理?直接打残了扔出去。”
“我不许!”男人死死的搂住砚青撒泼喊道,“他是我的!谁也不准碰!”
恶皇后完全不在意丈夫的警告,抬手下令执行,几个士兵过来要掰开疯皇帝,他闹得更凶了,一边咬人一边大喊:“长姐!长姐!他们欺负我!!!!”
“闹什么闹!”门口响起了另一个更加清脆的女人的声音,众人抬头,只见一个同样着装华丽的年轻女子走了进来。
皇后看见她立马满脸的不悦,鼻子里哼着气说话:“长公主又想管天子家的闲事?”
年轻的女子眉目正气凛然,淡定回道:“管不了多久了,等我出嫁了,你们可以尽情闹,在我眼皮子底下可不行。”
“嘿嘿嘿,”疯皇帝凑过去拉了拉公主的衣角,乐呵呵的指着砚青给她看,吸溜着口水念叨:“我、我喜欢他。”
长公主看了砚青一眼,又扫向满面怒火的女人,轻笑了一声:“皇后娘娘,该不会是跟一个男人吃醋吧?”
“就是男人才更丢人!”皇后忿忿的瞪着梅砚青。
“皇后娘娘,您该高兴才是。”长公主微笑着拍了拍她的手,“皇上喜欢谁,那是谁的福气,谁也不敢驳了他的意,如果是个女人,承宠十月诞下龙种,那才对您不利呢。我是你啊我都要偷笑了,这样无损大雅的兴趣,反而应该多多益善不是?”
恶皇后受到了点播,突然醒悟了过来,她几步来到皇帝面前,悄声问道:“是不是我让你跟他睡觉,你就不跑了?”
皇帝眉眼一开抱着砚青欣然点头。皇后娘娘心领神会的抬起了身子,嘴角流露出一丝满意的微笑,回头看了公主一眼,抬脚往殿外走去,边走边下令:
“都撤了吧,给这位...小宫人收拾收拾。”
侍卫应声散去,皇后的人也跟着她退出了大殿,留下长公主盯着地上的两人半晌没发话。砚青被这皇帝压在身上半天了,听着外面的动静心里各种崩溃,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下他又该思考怎么从这个困境里逃出去了。嘈杂声散去,长公主盯着门廊确认了周围的安全后,突然抬手俯身跪了下来,对着疯皇帝正声道:
“陛下,文衍的眼线已经铲除了。”
趴在砚青肩头傻笑的男人忽然停了下来,他扭了扭酸痛的脖子离开砚青站了起来,眼神与先前完全不同,眉宇飒飒眼神锐利,盯着门外开口道:
“朕知道了。给他解绑。”
公主身边的婢女应声上前给砚青解开了束缚,砚青在一头雾水中揉了揉手臂,起身拱手参拜:“天子万福。”
这是个平礼,没有点贵族身份是不会对自己行这个礼的。青年皇帝看着他,低声问道:
“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文衍要软禁你?”
砚青想起了那日遇见的紫衣男子,也是很难理解他的动机。既然眼前是天子,那就没必要隐藏自己的身份了,砚青再次尊礼拜道:“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