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爷这两天情绪大起大落,看得云麓也十分迷茫。原先他可是日夜盼着要与青爷同房的,这两日突然又避开不见了,偶尔看见他难受不已的样子,想上去服侍照顾,他却又立马装作无事不乐意看她。
“怕不是瘴气又发作了吧,要不我去找找莫老道?”李保听了她的描述摸着下巴开始盘算。云麓摇了摇头:“不对,跟瘴气发作不同,没有暴怒,也不杀生,就是一直喘气,眼神游离,迫切隐忍的样子。”
“?”李保歪着脑袋一番思索,突然坏笑起来,“这病好治,下回他再这样,你就穿好看点在他眼前晃悠,准能把他给晃悠好了。”
云麓瞬间露出鄙夷的表情,摇头否决:“你又想挨打,可别连累我。”
两人正斗嘴呢,梅砚青不知何时出现在二人身后,神色忧郁问道:“他生病了?”
柳儒风弯着腰站在荷花池边,一手扶着池边石柱,额发沾shi在脸庞一滴滴水顺着流淌,水里还荡着他刚刚将脸埋入甩动的涟漪,野猫嗅到园子里发情的味道一阵阵嚎叫着寻找合适的伴侣。儒风的眼神很复杂,波光和猫叫声都无法让他冷静思考,他不想承认狐狸是对的,无论怎样修运吐息,身心都再也无法达到从前那样的平静,尤其是闭目冥想的时候,满眼都是砚青背上的梅花图文,冶艳的身形,娇媚的喘息,越是不去见他,心里就越是疯狂思念,他中毒了,还是无药可医的情毒,他只得认定了这个事实,并更加迫切希望将那枚唯一的解药终生留在自己身边。
绢丝手帕拂过他的脸颊,轻柔的擦去他脸上的残水,柳儒风躲开纤手的动作,没有抬眼淡淡说道:“我说了不用伺候。”
砚青的声音温和而儒雅:“可你看上去很需要照顾。”
柳儒风愣了一下,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穿着红纱蝶衣眼角带妆的梅砚青,双唇点缀着朱砂,艳丽逼人。不料柳儒风即刻撇过脸去,声音焦躁不爽的问道:“谁让你穿成这样的!”
砚青有些意外的低头看了眼自己,抬眼傻笑道:“云麓说,穿这样能治你的病。”
“荒谬!”柳儒风暗自咬牙,这丫头跟自己久了太能洞悉人心了,可她这时候把砚青送来,不是要了自己的命么!
“你不喜欢?”砚青的声音有些失望,“我还想说要不要穿这件做婚服呢。”
柳儒风努力逼自己冷静下来,抬眼仔细看了看盛装下的砚青,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好看、好看的。”
砚青也跟着微笑起来,继续用丝帕擦拭他的额角汗珠,神态温和问道:“你怎么了?”
这干净的眼神怎么看都不可能是演出来的。柳儒风眉头一皱忽然抓住他的手,认真看着他:“我控制不住想你。”
砚青愣了一下,眼角弯弯又露出了单纯的笑容来:“想什么,我不是就在这么。”
柳儒风将他的手抓的更紧了,不再避讳自己的想法:“我想要你,想再来一次,不止一次。”
砚青一听这话果然别扭起来,用力抽回了手,在他脸上拍了一下,恨恼道:“你能不能不耍流氓?”
柳儒风想解释,却发现话题太长连自己都没底气讲那个故事的真实性,他只能无奈的耸了耸肩:“我得的就是这种病,我自己也快疯了。”
砚青深出了口气,盯着柳儒风认真的脸深思了半晌:“那你还是耍吧,别躲着我就好。”,
好不容易平静下去的心又荡起了涟漪,柳儒风现在深切的相信,如果公孙芷兰是以这样娇媚的姿态主动接纳追求者,那他爹势必是会沦陷的。但是他不行,他要证明自己不是受到这种体质的诱惑,而是凭心选择的梅砚青。柳儒风的眼神一会荡漾一会沉静,他嗖的一下站起来,十分严肃认真的宣布:“我保证大婚之前一定规规矩矩,绝对不碰你。”说完扭头就走,走两步停下来,回头看了眼,又补上一句:“你也别招我。”
梅砚青这下是哭笑不得,盯着远去的柳儒风眉头蹙起一丝困惑,算了,那不是第一要紧的事,他还有好多复杂的事情等着要去理一理。
血玉梅就在红木架上熠熠生辉,柳儒风对他毫无防范,所以只要伸手,就可以将此物取下来。砚青这些日子反复来到这间屋子,盯着血玉梅踌躇不定的发呆。
爹,我和柳儒风走到今日,早已互相牵扯难舍难分,我这样到底算不算利用他?我该拿这份信任换取自家的利益么?
为了庭院即将到来的大喜事,李保这几日前前后后没少张罗,虽说民间不忌惮男风盛行,可要真摆出面子去讲成婚,多数依旧是会遭人非议,柳儒风自己并不在意这个,但他知道梅砚青是个爱面子的人,何况他家族与柳氏是不共戴天之仇,这喜帖还是不送的好。李保不知道从哪搞来一堆新型炮竹,说是即便无人上门庆贺也要热闹起来,被花巷捡来的那个小子偷去炸鱼,差点没把荷花池给炸裂了。李保气冲冲追了他一下午,最后还是柳儒风出面摆平了。
“这池子又不是第一天炸,我开声场那天满屋顶都是鲤鱼也没见我爹生气,你不要这么小心眼,炮竹没了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