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佟诺林果然就见识到了“地狱”。
陆骁说,“刚才说过了,我是管刑责的,既然K把你放在我这儿,我们的互相认识,就从你欠的债开始。”
他早有心理准备,垂着眼不吭声,余光看见陆骁从一旁泡着水的藤条桶里看也不看地抽出了一根。
刚从水里拿出来的藤条shi淋淋的,陆骁随手把上面挂着的水甩掉了。
飞溅的水珠有一滴落在了他的腿上,给完全赤裸的身子带来了一点针扎似的凉意,让佟诺林轻轻闭了下眼睛。
他从小怕疼,看见那根小指粗细的藤条,听着陆骁甩手时藤条的破风声,心都跟着紧了一下。
带着shi意的藤条轻轻碰了下他的胳膊,陆骁没废话,“手。”
人为刀俎,逃无可逃,他咬紧牙关,迟疑地、慢慢地把两只手抬起来,举过了头顶。
陆骁不满意,但也没在这时候寻他的错,只是用藤条又点了点他的微微弯曲的手肘,“伸直。”
……于是他就成了一个跪在地上,双臂伸直,手举过头顶,以最合适挨打的高度朝调教师打开手掌,任人宰割的姿势。
陆骁问他:“规矩知道吗?”
他嗓子发紧,沉默了一瞬才涩涩地说:“不能动,不能躲,报数,做不好重来。”
“以前挨过吗?”
“……挨过。”
“哪里?”
“屁股,大腿。”
陆骁的藤条戳着他的手心,“有人打过你手吗?”
从小被宠着长大的佟诺林摇摇头,“……没有。”
陆骁笑了一下,“那很好。第一次,容易长记性。”
这话让佟诺林莫名地感到羞辱,他垂着头没吭声。
陆骁把戳着他手心的藤条拿了下来,放在自己手里轻轻地敲了敲,“告诉你我的规矩。我就说一遍,你记清楚。”
佟诺林抿了下嘴唇,轻轻地点了下头。
“我规矩不多,就三点,你连背都用不着。”陆骁一边把玩着藤条,一边人畜无害地说:“第一个就是,任何人跟你说话,必须回答。”
佟诺林反应过来,低低地回应道:“是。”
“第二,听话。让你干什么干什么,能做到的好好做,做不到的——逼死你自己也必须给我做。”
“……是。”就这么一问一答似的回应,佟诺林被陆骁压得快要喘不过气来,手臂一直维持在固定的高度,举得久了这会儿就开始发酸,但他自己心里也清楚,现在这种程度,甚至连“预热”都算不上。
“最后一点,该你叫的时候放开了叫,不该出声的时候闭嘴。挨打的时候,报数不允许拖延,有拖延不用重来,但当下的那一下不算。”
陆骁顿了顿,等他消化了前一句,又继续说道:“另外,除了报数,不允许有别的动静——这算是额外提醒。否则待会儿犯了规矩,别怪我苛责你。”
……这就是连疼都不能喊,连求饶都不能求了。
佟诺林头皮发麻地深吸口气,“——是。”
陆骁这三个规矩,理解不难,记住也很简单,但是要做到……佟诺林根本不信有人能做到。
他刚回完“是”,陆骁的藤条就毫无预警地抽了下来。
他说话间一直在防备着调教师搞出其不意,这一下强忍着受下来,咬着牙才维持住了这个被摆弄好的姿势没改变,嘴里跟着喊了声“一”,手心里的疼才彻底火辣辣的烧起来。
太疼了……好像比从前挨过的藤条都更疼一点。
他怕自己呻yin出声,报完数就把牙关咬得死紧,手臂微微打起了颤,听见陆骁的评价,“还可以。”
佟诺林从小就是大咧咧的性格,但智商是在线的,他聪明又敏感,甚至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从调教师的言语中,意识到了陆骁说这句“还可以”的意思,是刚才那一下只是在试手。
——可是调教师根本没认真,他就已经这么疼了。
佟诺林心里发寒,他闭上眼睛,用了所有面对疼痛时的勇气和忍耐力,来接了陆骁的第二下。
……果然是跟第一下不一样的。
如果这一下的疼是十分的话,刚刚那一下顶多能打个六分。
“!!!”实在是太疼了,像是一下就要把手掌抽断了,佟诺林被一下砸出了生理性的眼泪,瞪大了眼睛忍着才没让眼泪落下来。
陆骁的第三下落下来,在佟诺林此刻视线不能及的掌心,挨着第二道由白转红有迅速肿起的檩子,用同样的力量打了下去。
“啊!!……”他再也忍不住了,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的本能已经让他抽回手痛叫出声,眼泪直接滑了下来,他被疼痛激得脑子是完全空白的,甚至缩回手后两只手虚握在一起,半天才回过神来,张开手低头去看自己手上的伤。
三道檩子并排浮在掌心,第一下较后两下的伤果然轻不少——后面那两道,他轻轻摸了一下,肿起来的地方烫得厉害,摸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