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剂里含有的成分才能让阿冉好过一些。
毕竟他们总不能……一直试图用昨晚那样的方法来解决这漫长的发情期。
他害怕会失控。
贺卿回忆着之前听店老板所说的、雌虫的使用方法,刚倒了一点液体在手心上,欲要往阿冉的后颈上抹去,就被阿冉猛地一拍,全都洒了。他怔在原地,就见阿冉动作迅速地从他手里抢夺过这支安抚剂,拽开拉门,用力地朝着巡行器外的地上扔去。罐子撞在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微微弹起,又朝着更远处骨碌碌地滚过去了。
贺卿的嘴唇张了张,话语却被沉寂的空气吞噬。好一会儿,他才只是低低地喊了一声:“阿冉……”
最开始升起的一点气愤,在看见阿冉神色的时候也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要!”
阿冉把门重重关上,委屈又气闷地望着他:“那个,味道……不要!”
贺卿轻轻叹口气,伸出没有接触过安抚剂内液体的那只手来,揉了揉阿冉的耳朵,说:“不喜欢这个就算了,也不勉强你。但还有另外两支,都是不一样的信息素……再试试吧。”
阿冉凑过来把脑袋埋在他怀里,假装没听见他后面说的话。
但再怎么装鸵鸟来逃避,也是没有用的。贺卿又拿了第二支安抚剂出来——这次是服用型的。这支安抚剂瓶身比前一支要大一些,打开瓶口之后,能闻到里面相当甜腻的味道,一种类似果汁的味道与里头的信息素混合在一起。
“来,阿冉。”
贺卿把瓶口抵到阿冉嘴唇边上,示意他尝一尝。
阿冉不情不愿地张开嘴,小心翼翼地在边缘舔了一口,登时就皱着脸“呸呸呸”地吐掉。
“很难喝?”贺卿拿起安抚剂,凑近了嗅嗅,疑惑地看着阿冉,“这里面应该是提取的植物液体,虽然闻起来有点过甜,但按理来说应该不会太难喝啊……”
阿冉摇头,任他怎么劝,都不肯再喝一口了。
贺卿没办法,只能把这瓶安抚剂重新扭紧,放回原地,拿起最后一支注射型的安抚剂。
他拔掉保险栓,摁下旁侧的按键,就见底部打开,露出了里面注射使用的针。
安抚剂的瓶身上面有一段刻度,标明的是分多次注射时的标准剂量。
见阿冉面露不虞,贺卿只得哄道:“这个是药,阿冉,注射之后你就不会像之前那么不舒服……你看,我不给你注射完一整支,而是先给你打这么一点,好吗?”
阿冉看着他用手指着的位置,犹豫了会儿,才点了点头。
贺卿摸到阿冉的手腕,用指腹按压几下,寻找到店老板所说的、合适的注射点,打开安抚剂,斜着刺入,迅速把一小部分注射了进去。
等他抽离针头,那一点极小的伤口没有流血,而是迅速地在愈合,直缩得快要看不清。贺卿看着对方强悍的体质,多少还是有些羡慕的。但他又想起阿冉脑后的伤疤,心又沉了下去。他想不出,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能让这样的雌虫受到如此重创。
他放好安抚剂,回手摸摸阿冉的脑袋,叹息一声。
接下来的时间里,阿冉的表现同寻常差不多,好像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在后来他又嗅了嗅自己的手,好像有些不理解地皱了皱眉。
看来d级的安抚剂并没有起到很明显的效果。
贺卿默默下了这样的结论,说不清心里头是个怎样的想法。好像在之前,他就一直很矛盾。
总之,能够确定的是,阿冉的等级确实不低。
傍晚时分,他们停在一个河谷边休息。贺卿正在巡行器后头整理着东西,抬头一瞥,看见阿冉正远远地站在树边,呆呆地望着远方。
下一刻,贺卿的脸色立刻就变了。他猛地推开身边的物资,跳下巡行器,冲到阿冉身边,一把握住他的手,又惊又怒地问:“这是怎么回事?!”
阿冉的两条胳膊上有数道血痕,像是被抓挠的痕迹。最长的一条从手腕一直延伸到大臂上。尽管不再流血,看着依然触目惊心。
见他不说话,贺卿心里着急得不行。他抬手捏住阿冉的脸,逼迫对方直视自己。
这明显不是兽类攻击留下的爪伤,而是阿冉他自己挠下的伤口。
阿冉抿了抿嘴唇,像是很难过地垂下眼睛。
“阿冉,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了?”
对方沉默几秒,这才小声地回答:“我,不想要……奇怪的,味道……它……”他竟然有点哽咽了,“我讨厌……这样的……”
贺卿说不出话来。
“不……不想它,留在……我身上……”
他终于反应过来,那支安抚剂虽然并不能对阿冉产生抑制发情期的作用,其残存的信息素却仍会给阿冉留下影响。阿冉嗅到了皮肤下还没有消解的味道,而这让他感到不安。
对方的确是厌恶着这些——尽管贺卿并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但阿冉的反应并不是作假。
“…….对不起。”贺卿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