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担心他吃的好不好,会不会被人欺负,会不会生病了无人看护,因为路途遥远而身体劳累的无用关心。
吃的好不好这件事,祁水绝对不会亏待自己的身体,他也知道如何在野外寻找食物;就算真的食物短缺,那他也会凭借着自己的技术,找到类似蚂蚁窝这样的地点,将其中的幼虫掏出,炒熟吃下。
这就是巫仙教可以出现在任何地方执行刺杀或者信息探查的原因,她们已经稍微触及了后世特种部队的训练内容,比如不再挑剔自己所吃的食物。
昆虫,向来都是大自然中其他生物主要的蛋白质来源;作为食物链较低端的它们,作为食物,是再好不过的选择。
至于被人欺负或者生病了无人看护,南鹤也知道阎墨厉那兴奋的神情与明明在压抑却还明显能够看出其心情的肢体语言不会是假装出的伪装;能让一个城府极深的皇子,露出不受控制的激动心情,恐怕祁水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不仅仅只是合作伙伴或者弟弟之流。
如果在三皇子目前这样的状态下,祁水还会被人欺负或者无人照料,恐怕,就连阎墨厉自己都已经自身难保吧?
身体劳累就更是无稽之谈,祁水从小锻炼,别看脸蛋有些柔弱,可他的身子骨,可是硬朗。
每项对祁水的担心,仔细想想都是自己在给自己找麻烦,南鹤还是停下了挠陌上花痒痒的动作,看着窗台上蜷成一团,躲在陌上花脱下的、要洗衣物下的雪貂,喃喃道:“你说祁水现在,吃晚饭了吗?”
“你在担心他?”惊异在离别时看不出任何异样的南鹤此时居然会如此在意离去的祁水,陌上花理好自己刚刚因为挣扎和玩闹变得凌乱的衣袍,自然的拍着她的肩膀说道:“别担心了,还记得我跟你说的吗?祁水有分寸,阎墨厉他也会哄着那小祖宗的。你要担心,还不如担心等到时候祁水回来了,会不会不听你话了。”
“此话怎讲?”南鹤有些意外陌上花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祁水分明就对自己言听计从,怎么会跟着三皇子待个几年,就不认自己了呢?
“我还不确定呢,你最好还是经常给他写信之类的;有时间再乔装打扮打扮,直接和三皇子联系,说要见祁水。我相信他不会拒绝你的要求的。”说到正经的事情上,陌上花身上也见不到原来吊儿郎当的气质,而是严肃的摩挲着下巴,思索着说到:“反正你们现在也是合作关系,就算你去见他,他也没有理由不接见你。”
当然,这是在我相信姐姐你脑子不算有问题,会在他前线作战时去找他下的结论——你要是真在他两军接阵,马上就要打起来的情况下告诉他要去见祁水的话;他若是肯让你见,那恐怕真是宠祁水宠到天上去了。
要不然就是他真的十分重视你们之间的合作关系,不然怎么会做出这种兵家大忌的举措?
“你的意思是,太久没见了,我和祁水的情会淡?”
?
听明白了陌上花的意思,南鹤郑重的点了点头,肯定道:“妹妹你说的没错,就连亲生父母都会因为太久没有和孩子联络而变得形同路人;何况我不过只是免去了祁水变成太监的可能,还是不能掉以轻心啊。”
“姐姐你听明白了就好。”顺手扯过枕边的半边面具,陌上花端详的看着这做工Jing良的面具,一时间竟回忆起了那个正午,自己气喘吁吁的看着寒言从箱中取出这面具,递给自己的景象。
那时的寒言,可没有现在这阎北城看着惹人生厌;为什么呢?他们分明就是同一人。
就好像国师与寒言,也是同一人,自己也没有多么不满的感觉;怎么现在对阎北城就有如此不爽快的感觉呢?
大概还是因为阎北城在装扮成寒言时,在处事上,被他所扮演的角色所影响,认为自己是个只看能力不看性别出身的探子;才会和陌上花产生情谊的感觉。
而现在,阎北城恢复了他本来的心念,作为禹州王的阎北城,似乎和其他人一样,对女子有着打心底的小看;哪怕他面前就是南鹤与陌上花两位英杰,他还是在言语中透露出了自己看不起女人的意思。
这让陌上花很不满,她本以为,阎北城和寒言一样,至少能像是马车上相见的阎墨厉,因为了解了南鹤与陌上花两人的与众不同后,给予了应有的尊重。
掀起左脸垂下的发丝,陌上花借着金属面具的反光,看见了自己模糊的伤疤;算不得狰狞,大概是看多了感觉习惯了。
陌上花觉得,自己那时代有不少长青春痘的少年脸上疤痕都比自己这条面积大,只不过他们是分散的,而自己是一整条,横在脸上。
哼,待我改变着瞧不起女人的世界,再好好修饰你这条消散不去的痕迹。
现在,你就好好待在这面具下吧!
看起来那人下手还是挺黑的,居然到现在还只是淡了一点罢了。
陌上花对这条疤痕的定义就是能被敌人看见,若不是因为被路人看见会暴露自己的身份——外面通缉自己作为“可能的”、杀死护卫禁军的告示可还贴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