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鹤没有想到陌上花居然还想到了那回事,她突然觉得有些尴尬。
自己作为姐姐,想事情居然还不如自己的妹妹周全,如果刚刚杀了阎北城;确实,巫仙教的人马可以很快的控制这座城市,但那些至今还没发现,至少自己还没发现的皇宫势力,可就能把那些不能让皇帝知道的事情传回皇宫。
像是突然出现的杀手,将九皇子杀死的奇怪女子;尽管皇帝本就想让阎北城死,但表面上的愤怒等表现还是要有的。
若是他稍微仔细的查查,可能就会发现南鹤身份的特殊;如果因为这件事而导致巫仙教的暴露,南鹤可就是犯了大错。
作为底牌的巫仙教怎么能这么快的被人发现呢?
好在陌上花并没有在乎南鹤的窘迫,只是带着不屑与惋惜的表情,毫无关心意思的扯起了阎北城的手臂,把他扛在身上,冷哼道:“咱们先把他送回他的寝宫,到时候他醒了爱干什么干什么去,总不能让他睡在这花园里。”
南鹤闻言,有些惊奇:“妹妹你还在担心他?”
“我担心个鬼,我是担心我自己,他要是躺在这里,我恐怕第二天就得被关进牢里;我还想享受自由呢!好不容易到了禹州城,总不会还有皇宫里的刺客想干掉我吧?”
三皇子都已经成为自己这边的人了,难道还有其他的人想要杀自己?如果有,既然有三皇子作为靠山,自己就来一个杀一个算了。
到时候杀人的责任就推给皇宫里的人办事不力,居然有人想刺杀九皇爷的妻子,你们还有没有管这事的了?
有三皇子阎墨厉的打点,他既可以靠着这个机会扫除异己,又能在自己这里获得一定的好感,这样双赢的事情,他怎么可能会拒绝?
如果他拒绝了,恐怕那派人来杀自己的官员或者黑手,也是三皇子势力体系里的一部分。
那阎墨厉简直就是自己在想办法打破与自己的合作关系,也就是侧面的取消了和巫仙教的合作。
到时候一个谋反之罪扣在他的头上,可是连审都不用审直接斩立决的大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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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阎北城活着还是有点用的——毕竟他曾经假扮的国师身份,骗了皇帝说自己是什么可笑的天命之女。
能中和阎北城逆天克皇的气势。
中和不中和不知道,陌上花觉得如果他继续跟今天这样,以看得起女人为逆天的话,自己还真的能给他好好纠正纠正。
省得之后整天来祸害自己的耳朵和Jing神。
也是奇怪,他在假扮国师还有寒言时,分明没有现在这股子桀骜的气质;他恐怕是多重人格分裂症,才能做到这样变幻多端的性格吧?
两人合力将阎北城扛回了他的寝宫,路上倒也遇见了几个看起来面生,同时也不像是阎北城亲信的护卫;他们自告奋勇的上来帮忙,却被陌上花很干脆的拒绝了。
扛个男人而已,用不着你们插手;倒不如说,如果你们插手后,阎北城回去一病不起或是中毒身亡,自己和南鹤可担当不起这个责任。
谁知道他王府里的那些外来人都是怎么一回事,阎北城居然没有把他们清除出去,留着干嘛的?
发布假信息?
看来古代的情报体系也就那样了,和后世现代化的加密方式还是有区别的啊
一路上,南鹤看起来都有心事,陌上花也想问;不过她也有些担心自己打晕的阎北城会突然醒来,到那时候场景就会很尴尬了。
所以还是先把这压得两人有些挺不直腰的沉重rou体扔进寝宫的床上,再说之后的事情吧。
意外,往往发生在无法预料的瞬间。
分布在寝宫里的护卫和侍者,陌上花怎么看都感觉有些眼熟;直到其中一位年轻的少年惊讶的挥着手,问陌上花为什么这么早就到了禹州城时,才发现他们几人是和寒言第一次遇见祁水时在村庄里遇见的那批人。
不过想想也是,作为守护阎北城睡眠的人,自然不可能是那些连他自己都不信任的家伙们;而且,他们和苏然不同,苏然作为渗透单位,仅仅只知道自己的主子是寒言,而不知道寒言就是阎北城;至于他们这些知道寒言就是阎北城的,口风也很紧,不会随意泄露主子的这个秘密。
所以,苏然才在和他们待了那么久后,一直不清楚寒言和阎北城的关系。
他们都是骑马回来的,毕竟那次他们只是跟着主子出去,随身保护而已;快马加鞭,速度自然要比陌上花和南鹤还在樊莲城耽误了一段时间要快。
可他们想的,是陌上花依旧坐着马车前来,怎么能这么快就出现在禹州城,还扛着看起来像是睡了的阎北城?
看陌上花那段时间知道寒言其实就是国师时那惊愕的申请,还以为她还需要一段时间来接受阎北城与寒言就是同一人,她未来的夫君其实跟她一起走了很长时间的寒言,会不会又震惊一段时间。
谁知道,她居然这么快的出现在了这里,还和那位巫仙教的教主一同扛着睡去的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