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花可不会做出恩将仇报的事情,既然南鹤都能和她走到现在这地步,之后最差的结果也仅仅是形同陌路,而不可能兵刃相见。
如果相性不合,陌上花早在树林里遇见她将蛇置放在她行进道路上时,与她见面就直接把她给掐死了;哪还会管什么巫仙教,还叫她姐姐?
这怎么可能?
而形同陌路,也需要一个导火索,导火索的存在,大概会是权利或者世界观的不同;但两人的价值观几乎完全一致,最终要求都是想让女人在这世界上能够活的更好。
那只要陌上花没有偏移这个主线,南鹤也就不会与她反目。
不光不会产生敌意,还会像现在这样,宛如血脉相连的亲人,甚至可以说比亲人还亲的两人,足够靠着这样的情谊,完成不少难以想象的壮举——当然是对于古代人来说。
用上比喻的话,陌上花在南鹤心中的形象;大概就和每个人在孩童时期,看待对自己关心照料的爸爸妈妈一个感觉。
为什么爸爸的手不怕烫,而且能跳得那么高;晚上睡得那么晚,为什么早晨还能起的那么早;为什么妈妈做饭那么好吃?自己就只能弄得厨房一片狼藉?
可能随着时间的推移,作为孩子的一方会发现这些事情自己也能做,可在那阶段时,他们只会认为父母是这世界上最强大的人,没有之一。
这样的关系映射到陌上花和南鹤身上,大概就是对于陌上花来说,她觉得自己做的每件事,都勉强能算得上稀松平常;可要是看在南鹤眼里,那可就是超乎寻常人太多的神奇举措。
这两者之间的差距可是很大的。
就好比一个全年级平均分第一的班,出了一个满分五百考了四百八的学生;和一个全年级最差,抽烟喝酒打架斗殴样样在行,一碰学习就全部歇菜的班级,突然有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学生得到了省三好学生奖项,期末成绩每门都是级部前百给老师带去的感受。
对于前者,老师可能只是一笑而过;可对于后者,无论是哪个老师,都会惊得合不拢嘴。
这太令人惊讶了;这样的学生怎么会在那种班级里出现?!
陌上花就是那个差生班里突然出现的尖子生——南鹤以前可没听过丞相之女是这样的,也不知道原来世界上除了自己这种受过伤害的人会因为那惨痛的经历而再也不小看自己,还会有别的女人和自己相同。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受,让南鹤不由自主的想要与她亲近。
对于陌上花这毫不犹豫选择接受她教授技能的行为,也让南鹤在潜意识本就接受了陌上花的情况下,感到更加开心——你看,妹妹她这么信任自己,连这种东西都肯让我教。
以这样的良性循环下去,两人的关系,迟早会映衬一个成语:“情比金坚”。
阎北城的寝宫距离两人被分配到的卧房也不远,倒不如说,她们一直都在“寝宫”这个大的范围内转悠而已。
用现代的话来说,也许能叫做“寝宫区”——对应宿舍区这个名词。
南鹤很亲密的挽着陌上花的臂弯,她的神情愉悦,幸福的靠在陌上花的肩上,依恋的嗅着陌上花身上与她差别不大,却还有些许差异的体香。
两人刚刚洗完澡,按理来说,应该都是相同的花瓣与皂角气味;可人作为哺ru动物的智人种,大概也继承了祖先们的特殊能力。
比如说每个人难以形容,却能够成为其独特标志的气味。
陌上花身上的味道很好闻,南鹤也说不出那是一种怎样的味道,像是锐利的剑混合了阳光暴晒后棉布的感觉;但因为有了周围花草与洗浴后身上残留气味的中和,变作了一种不明显,但靠近仔细嗅闻她的脖颈与耳后,还是能闻见的香气。
也许有人不喜欢,但是南鹤很钟情这种味道,而且,陌上花也没有拒绝的意思。?
对于陌上花这个掌握了现代外科医学与生物理论的穿越者来说,她也很惊讶于南鹤居然会喜欢她的味道;按理来说,只要喜欢一个人的味道,对那人的第一印象也不会太差。
就好比自己,那一夜在面对阎北城伪装的寒言时,与他切磋,却毫无杀意一般;他身上的木香味很重,带着些许祭拜用香烟的味道。
她一直认为自己能和寒言处得来,因为她并不讨厌他身上的气味;在没有了解一个人性别的时候,最原始也最有效的嗅觉识别法,其实是可以左右人判断的。
当然,这种气味上的偏好并不能左右人的最终判断,不然,陌上花也不会那么狠辣的直接将寒言打晕扛回他自己的卧房。
这是连动物都有的辨认方式,比如狗、猫、兔子、狮子等等生物,都能靠着鼻子,来确定来者究竟是敌是友。
只是人的嗅觉退化了,智慧的存在,也让人可以通过“气势”“气场”这种难以解释的名词,来分辨敌友。
简而言之,就是靠着以往的经验,还有对某个人的了解,“感觉”他是不是和自己站在同一边的。
南鹤喜欢自己的味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