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结果,让南鹤感到庆幸;至少自己看作是最后寄托的地方依旧是一片净土。也感谢陌上花在那时能够拦下自己的自杀行为。
与其说是感谢,不如说是感恩。
她居然毫不犹豫的直接用手来抓自己的剑,这样的干脆动作,就连不少男人都没办法下意识做出,她却不顾受伤,直接握住了剑身。
她是有多看重我啊!
南鹤越发愧疚的握着陌上花还有些血迹,不过仅仅是因为换药才流出一点的两道刀伤,心疼的看着她两侧都受了伤的手臂,在心中暗自叹气。
她的左手被箭射中了肩膀,虽然只是皮rou伤,没有触及骨头;可被撕裂的肌rou是确实存在的,就算是有药加快愈合,也仅仅是让那伤口不再流出太多血ye,不会感染罢了。
也就是说,陌上花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只能保持肩不能扛——至少左臂是这样,手不能提——两只手都是如此的尴尬状态。
南鹤难以想象这对于要强的陌上花来说代表着什么,而且,这两处伤还都是她为了自己才不得已让其出现在身上的。
南鹤的过于愧疚,已经将陌上花因为兴奋站起,而被箭矢击中的罪过,算在了自己头上;如果她硬是这么想,那倒也是没错。
毕竟,如果她早点发现灌木丛里躲藏的人,陌上花就不会那么大意的被射中,现在也不需要在那麻醉药的作用下昏睡如此久的时间。
这里是药房,仅有的一张床被陌上花躺了;空气中本应只有干枯药材的苦涩臭味。
对于南鹤来说,这里的味道就是臭味;她不喜欢这里的味道,药味,让她回想起曾经在最开始抓捕毒物时,总要经历的可怕时光。
就是因为技术不佳,而总是要三天两头往药房跑,最后听天由命,看究竟能不能被毒毒死的可怕回忆。
明显的,南鹤的运气很不错,因为她现在能够站在陌上花的床边,望着昏睡的她微笑——同时,她的如果她的运气不好,她也就没有机会因为这里的药味而感到苦恼了。
能够回忆起痛苦的事,其实也是一种幸福。
至少,你还有回忆的机会。
陌上花刚刚似乎准备苏醒的迹象逐渐消退,她就好像睡得更加香甜一般,侧了侧身,却因为南鹤的手臂一直撑着她不让她乱跑,以免把药膏蹭到别的地方;陌上花努了努嘴,看起来有些不太高兴。
至于嘴巴被纱布包裹,南鹤是怎么看出她努嘴的?看纱布的颤动啊!
阎北城在一旁翻看医书,他也算是对这些东西有点兴趣,特别是能够巩固自己势力的时候,就更感兴趣了——居然有人看透了自己对待那些棋子太过宽容的原因?如果不快点找出那些混蛋,恐怕之后自己的一举一动都会被看在敌人的眼里。
如果是国内势力,阎北城反而不会害怕——阎墨厉和自己现在是在同一条船上,如果是国内的阻力和压力,阎墨厉可以和自己直接发兵逼宫,让皇帝下台,清洗朝政。
可如果是国外势力,那场面就很尴尬了。
他们既可以将这些有害自己的信息透露给宝荣帝,又可以借着神国皇室内斗的机会,发兵进攻神国,来个渔翁得利。
自己还没办法在他们泄露信息后采取什么措施。
国内的势力还可以以“清君侧,除佞臣”的名头,把他们统统抓走;可国外的势力,哪怕抓走那些散播谣言的人,也是消耗了众人的Jing力,还会引起猜疑。
他们还是能够趁虚而入。
这招实在Yin险,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人,才会盼求着神国内部出现矛盾。
所以,他现在要临阵磨枪了;不能再静观其变,否则等到变的时候,自己恐怕就拿他们无能为力。
他要从南鹤抓到的那个活口嘴里撬出点东西来,而且,搜查陌上花给出方向信息的那一片区域,也截获了七个准备逃跑,曾经被阎北城认为都隶属于不同势力的棋子。
他还以为这些棋子住在一起是为了不引起自己的注意,才显得乖巧服从安排,暗中依旧在互相勾心斗角。
谁知道他们压根就是一伙人,自己为了看热闹将他们安排在一起想看他们争斗,反而是顺了他们的心意!
自己还真是愚蠢!
不知怎么地,阎北城突然想到了陌上花说自己的那些话;迂腐、迟钝、不愿接受现实。
这么想想,她说的倒也不无道理;阎北城的心是苦涩的:他又何尝不知?只是作为男人,他又不愿意拉下脸来跟陌上花服软。
只是,他现在也算是想通了,或者说是被打通了——寒言与陌上花的相处融洽,甚至超出了友情的范畴;一到同是寒言,只是换了个名字装扮的自己,就被毫不犹豫的敲晕,扔回了寝宫。
门还被反锁了!
都这样了,也别说什么丢不丢人了,一个男人在说出瞧不起女人的话后,被女人这么对待,已经丢尽了脸面。
可陌上花又是有实力的女人,自己也欣赏她的能力;这么一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