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花还在歇息,准确的说是因为药效的原因,而一口气把前几天路上的困顿全部补了回来。
不然,她怎么可能睡得那么熟,就连第二日的太阳升起,也仅仅只是照亮了房间里趴在她身边睡去的南鹤,还有熄灭了的火炉。
火炉上的药锅还散发着热气,柴火的数量控制的很好,恰好能在接近第二天清晨的时间因为缺失燃料而逐渐变为小火,最后在接近正午时,完全熄灭。
火熄了,说明现在已经接近午时;也就是那火炉的烟囱连接到了屋外,还有药房的通风做的符合“消防安全条例”,陌上花才能从昏睡转变为睡眠时,没被逐渐增加的一氧化碳给熏死。
类似的火炉还有三个,其中只有两个药锅里装着的药是药,还都各不相同;一个止血复疮一个通络壮骨的。
剩下的那个,散发出的不是有人喜欢有人恨的药汤苦香,而是浓郁得化不开的rou香。
是羊rou和鸡rou炖出来的汤,还加了不少补药进去同炖,如果掀开锅盖,还能看见澄黄的油脂,与油脂下漂浮着的枸杞与当归。
这是阎北城特意让人炖的,从昨日半夜炖到第二日的正午时分,别说是入味了,恐怕无论是rou还是汤,都已经完全吸收了药材的Jing华才是。
只是陌上花和南鹤看起来是真的太累了,尽管三个药锅就在她们的身边,飘出的香味混合在一起,已经完全是一种苦涩中带着rou香的美味,却还是不能将她们唤醒。
阎北城算是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在他从女人都是废物这个圈子里跳出来的之后。
他发现无论是阎墨厉,还是昨天那批正主不明的男人们,对待陌上花的态度都是无比重视的。
虽然前者重视的原因是正面的,而后者则是憋着想要弄死陌上花和南鹤这两个“逆天”的女人。
在看清了自己曾经的错误后,阎北城现在在地牢里看那张被重新拼合的纸张,脸上还是带着嘲讽的笑意。
他想看着这批人是怎么被陌上花摧毁的,就像是自己犯傻时被硬生生敲晕那样;那还不过是自己对陌上花的态度不算和善,这些人,可是要陌上花还有她那几个看重之人的性命。
恐怕,以陌上花的狠厉,会把他们赶尽杀绝吧?
阎北城能够想通,过程虽说复杂,但往简单了说,也就那么点事;迈过了那道坎罢了——我的哥哥,阎墨厉是男人,他没有小看陌上花和南鹤;所以,他和陌上花达成了合作。
自己,曾经假扮寒言,对陌上花的态度戏谑,可还算得上友善,为她提供了她那时急需的武器装备,还有衣服;所以,自己亲到了那整个神国都独一无二女子的唇瓣。
现在,自己是阎北城,嘲笑讽刺她作为女人的能力,原本以为在自己的王爷府她会收敛一些;结果是被打晕,躺了大半夜,有异端在自己的王府中肆虐都不知道,若是刺客,恐怕自己项上人头已丢。
如果早就知道了这样的结局,自己应该如何?
难道还要继续在陌上花面前嘲讽她不过是个女人?]
在看见了自己哥哥阎墨厉与她交涉的成功,还有自己曾经的经历影响下,阎北城大概摸清了陌上花在与人合作时,看重的是什么。
既然知道了,该怎么做。
不言而喻。
在Yin森chaoshi的地牢里,阎北城有无数次认为自己将牢房修建在王府的地下,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除了chaoshi了点,脏了点,老鼠虫子多了点,黑了点,路难走了点,空气浑浊了点之类的“小问题”;倒也没什么其他的事情值得在意。
他耸了耸肩,这里本来就是牢房,这些环境上的问题也都应该由那些囚犯来承担,自己的人马也不需要天天待在地牢深处,只需要守住出口,就能轻易的防止囚犯的逃脱——他们莫不是还能穿透头顶的土层,直接挖出去?
而就算是和现在一样,需要加大看守力度的,看住那些刚刚抓住的烦人,他们的俸禄也要高过其他地区同业的守卫很多。
毕竟,这地牢的环境确实是差了些。
阎北城知道他们没有什么怨言,因为每年一个月的休假时间,对于他们这些原本需要拼死拼活来维持生计的士兵来说,实在太过轻松。
那一个月,去哪都行,有家室的回家找妻子儿女,没家室的去花街柳巷、灯节庙会转转,说不定就看见心爱的女子了呢?
心爱的男子也行,阎北城倒是不在意自己手下是娶女人进家门还是被人当女人娶回去;只要别丢了他阎北城的脸面就行。
反正他们也是在自己这工作的,这点便利还是要提供的。
将牢房修建在地下最大的好处就是隐蔽,其他的那些小小的缺点,其实是可以无视的小问题——就像之前说的,反正大多数时候都是犯人呆在这,难道还要让他们享受不成?
那些囚犯都被仔细的检查过了,还是脱光了衣服,一寸一寸,每个能藏东西的地方都看过了,才在阎北城亲信的亲手帮助下,换上了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