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前面,就是京城了。”皮肤黝黑,臂膀肌rou结实有力,脸型四方,看着就挺憨厚的中年男人敲了敲马车的外壳,用他那浑厚的声音,提醒到。
如果陌上花看到了他,说不定还会感到惊奇。
因为,他就是之前在禹州城外,负责拦截自己的那些棋子中的一人。
他曾经隶属于柳博涵的势力,只是在见识了阎墨厉的手段,还有听闻他曾经事迹,也算得上半个老兵的齐国兴,也就跟了阎墨厉继续自己为了神国效力的生涯。
他想的很简单,为柳博涵工作,和为阎墨厉工作,两者都是同样的,神国的人;他是神国的士兵,理应为了神国服务。
像什么权力斗争,利益的纠结,这些都与他无关。
齐国兴自认是个死脑子,只要是为了神国好的,他都会毫不犹豫的去做。
然而,他并不是神国人,他祖籍在月国,事实上更加靠近辰国;可辰国与神国不同,辰国由于靠近西域的方向,有很多人都在信仰西域传来的宗教信仰,他们称那为佛教。
听说,那些佛陀,还有罗汉,就连九五之尊的龙都能够降服,靠的便是他们的所谓佛法无边。
齐国兴是在那样的环境下出生的,按理来说应该对辰国的国教佛陀万分敬重才对;可是那些自称逆行菩萨的人们,让还只是孩童的齐国兴,记住了辰国光线表面下的腐烂。
他在同样看透的父母帮助下逃亡,几经波折,终于进入了神国。
后来,在神国闹饥荒时,辰国举兵来犯;对于民族信仰就是国家本身,明白国破家亡这种道理的神国平民,没有像是齐国兴想象的那样,畏惧成为军人,抗击外敌。
而是疯了一般的告别父母朋友,像是乞丐们冲向食物分发点那样,冲向征兵处。
齐国兴也跟着一起去了。
父母再没有吃的就会饿死,而参军,至少还会发粮食。
在战场上,他面对了那些曾经的“同胞”;如果他们没有剥削自己,并且将自己的妹妹残忍的杀害的话。?
他们确实能够称作是同胞,并且让齐国兴在下手时心有忌惮。
可惜了,他们没有;他们jian杀了齐国兴七岁的妹妹,并且还想抄了齐国兴的家。
所以齐国兴在战场上悍不畏死,抱着敌人被斩下的头颅,身中四箭的冲向敌阵,震慑住了敌人的同时,也让他的队友们,彻底的和他同化为了一样的恶魔。
那场仗打得漂亮,只是齐国兴也不得不退出自己的战场生涯——在当了三年的军队讲武师之后。
他身中四箭,总不能再让这样战功显赫,还带动了全军气势的功臣继续拼杀吧?
他的父母在神国过得很好,只是因为曾经的辰国的波折,落下了病根。
从军队回家,照顾父母,直到他们接连病死;在齐国兴最为悲伤的时候,因为曾经的赫赫战功;齐国兴也不知道是怎么就被那些宫里的大官看上了,成为了他们的手下。
他也不知道那些弯弯绕,就听着那丞相还是什么职位的人,让他去镇守边疆。
他就跟着几个战友,一同去了禹州城,成为接受他们控制的士兵;反正也是守城而已,那地方是与月国接壤的地方,总是让齐国兴想起曾经的日子。
?
所以他很乐意的接受了。
之后
齐国兴朴实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苦涩。
他和那几个战友也算是有感情了,就因为那女人,死了两个。
虽然不知道她最后为什么要放自己走,可是听这位皇子的说法,他似乎根本不打算定那女人的罪。
不过,还真没想到那时的女人,居然能够挡住自己弟兄五人的进攻。
恨意过后,是好奇还有惊讶——当时因为脑海中充满杀意,他根本无暇去顾忌那女人为何会那么强,只是一直努力的找到她攻击中的破绽,然后利用那破绽,一击必杀。
不过阎墨厉告诉他了,不要再窥伺那女人,或者是对她有什么不好的想法——她是阎北城的妻子,怎么说,也算得上是王爷之妻;如果想要好好活着,就被折腾那么多事出来。
齐国兴很朴实,却很记仇;但他对神国的崇拜几乎已经达到了病态,因为在他走投无路时,是神国边境的士兵拦下了他身后的追兵。
平民可以进入,但如果是手持兵刃且明显有敌意的,神国边界的守卫才不会让他们闯入。
爱屋及乌的,对神国的爱就这么延续到了神国每一任皇帝还有皇子身上;在齐国兴眼里,他并不认为阎北城和阎墨厉有什么区别,他俩都是神国可能的继承者,他要守卫这个国家。
哪怕陌上花杀了他的弟兄,只要她还没有谋反,那自己也只能忍了。
也好在他不是那种死盯着仇恨的脑子,否则按照那种人的行事风格,恐怕杀了他两个弟兄的陌上花,已经足够成为他最仇视的敌人。
只是因为她和神国皇子的关系,让齐国兴暂且忘记了那点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