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靠在自己身前,暖洋洋的小男孩说出的话,哪怕细如蚊喃,看上去也仅仅只是自言自语。
阎墨厉也依旧凑到了他的耳边,用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柔情似水的安慰道:“放心,只要回宫待一天不到而已,要是水儿你不喜欢那地方,京城里哥哥也有住处给你。”
“别叫我水儿讨厌”回眸翻了个白眼,祁水很想换个地方坐着,可是要去对面和拂春挤在实际上只能坐一人的座位宽度上,祁水拉不下那个脸来。
所以,他只能回头以很嫌弃的眼神瞅阎墨厉一眼。
显然他并不清楚自己这个表情的真实模样,并不如他想象的嫌恶;他一直觉得自己是个男孩子,照镜子这种事情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侮辱他的性别,说他娘娘腔的表现。
所以,他对自己表情的理解很差,以至于现在那表情给阎墨厉的感觉,就是祁水其实对那个称呼并不算太过厌恶,只是还不能完全接受而已。
“好,祁水?这么叫你可满意?”
揉了揉祁水相比自己还算是短的头发,垂落到胸口,披散的黑色碎发很软,没有祁水看起来的那样的倨傲;阎墨厉觉得自己掌心散落的发丝,就像是祁水柔软的心一样。
不然,他的笑容为何还是那么的甜美,仿佛能够治愈一切内心的创伤?
“你干脆还是叫我水儿吧!”感觉手背上都浮现出了一层鸡皮疙瘩,祁水觉得,听他这样叫自己的名字;还不如叫“水儿”,至少还能因为这名字的原因来嫌弃他,而不至于因为他叫的就是自己的名字,而无法反驳。
阎墨厉根本没有恼怒的表现,而是温顺的把手覆在祁水的手背上,轻轻的拍了拍。
“依你,你喜欢就好。”
拂春在对面,眨巴着透亮的眼睛,冷不丁的冒出一句天真的话语:“两位哥哥的感情真好!”
阎墨厉毫不掩饰自己愉悦的笑了起来,祁水确实无可奈何的认命般躺在阎墨厉怀里,双手放在他双腿上,仿佛端坐龙椅一般,手指轻轻抖动。
他同样很想知道,为什么阎墨厉会对自己这么好?真是因为在九年前,自己让他记住了那一笑?现在这些王爷,都这么好哄?
还是只有阎墨厉是如此?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果然,想要知道一件事情的原因,在没有太多的Yin谋诡计的环境里,直接发问,是最为简单有效的方式。
他的眼里映入了阎墨厉疑惑的表情,也不知道他是装出来的不明白,还是确实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他咬牙下定决心,缓缓的攥紧拳头,竟有些紧张的感受着心脏的跳动,补充道:“对我这么好,为了什么?”
他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难道是因为担心听见什么与自己无关的计划?
仔细想想,似乎以阎墨厉的性子,就算真的说出什么计划,也根本不是什么能让人吃惊的事情。
可是,就算明白了这一点,还是难以接受自己实际上只是个计划产物的信息。
看起来,自己就是在担心这个罢了。
“因为你是祁水。”
出乎意料的回答,阎墨厉的手指顺着祁水光滑的脸颊滑上,微笑着看着两人的长发纠缠在一起,仿佛他们现在的状态,学着祁水的说话方式,补充道:“因为小时候你对我笑了,那时候我就准备缠上你了;现在,我终于见到你了,你居然还在奇怪我对你为什么那么好?”
一个王爷,居然形容自己的行为是“缠”;看起来,还真是对祁水动了真心。
这对阎墨厉来说,可不容易。
“嗯”
没有再继续说下去,祁水无言的透过窗口看着车夫接受城门士兵的例行调查,换了个姿势,继续自己在阎墨厉怀里瘫着的姿势,用无奈中掺杂着愉悦的笑容,让阎墨厉明白了自己的态度。
他已经接受了这个曾经打乱自己生活,又在之后出现,说自己小时候就看上你了的男人。
这皇子,大概就是太缺爱了吧?
也是,自古君王皆薄情,他作为皇子,大概也和自己一样,没怎么体验父母的爱,就被迫自力更生,面对各种各样的危机。
好在自己还有南鹤姐姐,可阎墨厉他
他不会真的只是靠自己五岁时那个连他在看着自己都不知道,自然露出的一个笑容,撑过了最艰难的时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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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背后的男人又有了新的认知,祁水看着与巫仙教那完全不同的整齐房屋还有高大的房屋,缓缓的做出了自己的决定。
“阎哥哥带我和拂春去你在京城的住处吧,我和拂春在那等你回来;之后,就像你说的那样,带我们去之前你看见我的地方,看看拂春是不是我的妹妹。”
“再然后呢?”阎墨厉饶有兴趣的看着这小男孩煞有其事的规划之后的计划,也不打断他,就只是带着笑引导他的话语。
“再然后?”祁水眯了眯眼,应答道:“不管到时候拂春是不是我的妹妹,我都先服从你的安排;你只要不对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