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我从「望月楼」退了出来后,第一反应还想着找金秀,把我手里的金簪子给她,但是哪里也寻不到人。
刚进西角门,过了间穿堂,就看到一名小厮鬼鬼祟祟地探出头来,瞧见是我,回身就跑,竟逃得比野兔子还快些。
我心下觉得很疑惑,便忙喊住了他,不料这名小厮反而只装作没听见,任我喊破了喉咙也不理我。待我穿过月门一看,只见三四个小厮扛着一个人,直往我住的那间小院子跑。我登时一急,驱动轻功,从青石板上纵跃而起,伸手就要进房抓他们。刚一推开门,就听见一个女子又惊又急的呼救声:“救我!救我!”
她的声音听起来竟是十分熟悉,我当下以为就是金秀。
一名小厮道:“不好,少爷来了!”另一名小厮道:“我们手里有刀,还怕他一个读书读傻了的脓包不成?”我见床上隐隐约约躺着两名女孩子,看上去衣衫不整,瞬间气得面无人色,简直不敢相信他们竟敢做出这等禽兽之事,不由大怒道:“今天我倒要你们瞧瞧,本少爷我是不是脓包!”说着我就飞足踢翻了身旁一名小厮手里的长刀,金石落地,乒乓乱响。一大张渔网忽然从天而降,四五名小厮从房梁上纵身跳了下来,直往我的头上罩过来,我心里一急,挥手使出「九离火印掌」,打在这一群小厮身上。只听他们各自哎呦一声,跌倒在地,此时日近西斜,房间里幽幽暗暗。这群小厮们纷纷跃窗而逃,关上了户牖,眼下顿时漆黑一片。
床上那名女子叫道:“少爷,少爷,快帮我解开绳子!”
我摸黑找到了书桌旁的铜烛台,急冲冲道:“你等一下,我点了蜡烛再来救你!”女子哭道:“他们脱了我的衣裳,我现在赤条条的不能见人”我听罢气红了眼睛,道:“什么?他们疯了吗?为什么要如此为难你?——不对,不对,我刚刚看你好像穿着衣服?”女子道:“那是内衣,不是外衣!你少废话,快过来帮我!”我听她声音急切,竟有骂人之势,便连忙安慰道:“好,好,好,你不要急嘛,我这就过去,帮你把绳子解开。”
懵懂之间,刚一走近,那床上的女子忽然张开手臂,将我狠狠抱住,口中大声呼叫道:“来人呀,来人呀,少爷他杀了金秀,如今他又要来杀我了!”
我吓了一大跳,连忙挣脱她道:“你胡说什么?你你怎么能冤枉好人?我我明明是来救你的!”话音未落,只见七八名小厮从房外冲了进来,一名小厮大声喊道:“不好了,不好了,出人命啦!金秀死了,金秀死了!”又一名小厮叫嚷道:“是少爷逼死的!天呐,天呐,这可如何是好哇?”门扇一开,我赫然看清楚床上那个女人正是吴丹,而软塌子上躺着的正是金秀的尸体,脸色青紫,四肢僵硬,也不知是何时被人勒死的。
我就算再怎么蠢笨,见到这一个荒谬可怕的场景,心里也知道是掉入了别人Jing心布置的陷阱之中。小厮们的呼喊声惊动了府里面所有的人,我就是满腹委屈,也是有口难言,捂脸为死去的金秀哭泣,一时间我真是又害怕又怨恨,翻江倒海,心乱如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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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脸色大惊,争相问道:“什么事?什么事?”“青天白日的,怎么就闹出人命了?”“人犯是谁?”“听说是离大将军家的少爷,刚刚把一个小丫鬟给活活逼死了。”一时间众说纷纭,看热闹的男女老少从里到外把官差的一行人团团围住,并且不住往府衙的方向流动。
我被人压着跪在地上,只见吴丹师姐穿着花红柳绿,妖妖娆娆,倒与我见过的一身黑衣的打扮很是不同。她正跪在一旁,哭个不停。一个戴乌纱帽的九品芝麻官在捕头搀扶下打着哈欠入场。县官道:“收了钱没有?”捕头道:“还没有,还没有。”说着殷勤地为大人奉茶。县官道:“打扰本大爷午觉,一定要收他三倍报名费才行。”捕头道:“大人,现在已经是酉时,不再是中午了。”县官道:“我理的他这么多?反正本官心情不爽,要打得我爽了为止。只要把穷鬼们打个半死,没钱也变成有钱了,这可是审案的经验之谈呀,哈哈哈哈哈哈哈!”捕头道:“大人,今日不是审案,而是办案,有人举报离大将军的儿子杀了人!喏,现在他正跪在那里!”县官道:“啊?离大将军的儿子!”说着就吓到大惊失色,低头看向了被衙役们反扣双手押解在堂的我。
吴丹也和我一起跪在地上,这时突然抬起头来,怨毒地瞧向我,一双黑眸晶亮如宝石,转头对县官咬牙切齿道:“大人,您要为我做主呀!”说着盈盈拜倒,向「正大光明」的牌匾磕了一头。
县官听她说话的声音柔媚入骨,哀绝欲泣,软绵绵,娇滴滴,瞧她细细的柳腰,白白的雪肤,一眼望去有道不尽的缠绵狐媚,不由抚手大喜道:“小妇人,抬起头来,让本官仔细瞧瞧。”吴丹羞得低下头来,俏脸不由自主地红了,嗫嚅道:“民妇白吴氏拜见大人。”
县官喜上眉梢道:“好好好,好白,好污,好shi,大nainai请起,本官这回真是发达咯!”吴丹低头垂泣道:“大人明鉴,民妇与那死去的金秀本是同乡姐妹,一同在离家少爷的房里做使唤的下人。三年来宅子里的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