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满脸通红,捂着自己的脸蛋不愿松开,便轻轻抚摸我的头发哄道:“罢了,罢了,过去的事不必再提,财散人安乐,只要你没事便好。”
我呜呜咽咽地哭道:“不,不,沈器,我我不是被人劫财,我我是被人劫色,被个采花贼吃得连骨头都不剩了。而且那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头名叫何玢的恶虬”
“呔,小畜生,你怎可全盘说出来!”须弥和尚转过头来,眼见沈器目呆呆而神迷迷地望着我,痴痴傻傻,整个人如遭雷殛,不由瞪着铜铃大的眼珠子,暗骂一声“造孽”,咬紧牙关,用看仇人的目光怒视我。
我吓得脖子一缩,晶莹的泪花儿漫出眼眶,委委屈屈道:“呜呜,我又不会说谎,你怎么能怪我”
须弥和尚听了大为光火,大骂道:“你这敢肏不敢骗的小撮鸟,三番五次的叫俺兄弟伤心,若有下次,仔细你爷爷大耳刮子扇你!”
我哭哭啼啼道:“我哪里愿意见你兄弟伤心?不知怎么的,我一见到沈器伤心,我也会跟着伤心。可我身体也没毛病,就是心里堵得慌。呜呜,所以我就算有那个贼心喜欢他送我的美人儿,我也没那个贼胆敢去要,因为我知道他一定会伤心,可我又偏偏舍不得他伤心。呜呜”
须弥和尚听了却更加恼怒,瞪眼骂道:“你个腌臜的小畜生,淫邪的小贼虫,休得说这等剜口割舌的鬼话!沈矮子面子冷肠子热,你道他与那嘴头甜心眼毒的恶虬是一路货色吗?他如今一颗心都扑在你的身上,你却总管不住自己,欺他良善,见背与他,还好意思说自己不愿意见他伤心。你个含鸟的猢狲,横死的蠢才!天大地大,就数你最让他伤心!若不是看在沈矮子的情面,瞧俺不撕烂了你这厮的臭嘴!”
我猛地听见这一句,心神一荡,浮想联翩,暗忖道:真的是我最让沈器伤心吗?
我反复品了品,竟然觉得这疯僧人说的很是在理。
沈器这般光风霁月之人,听见我被何玢劫色后,竟然露出这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真是叫人心疼。
良久,才听见白衣人开口道:“离恨天,你当真舍不得我么?”
须弥和尚插嘴道:“嘁,量这个小畜生也不敢说谎。”
沈器惨然一笑,道:“既是如此,我也不枉了。”
那样又低沉沙哑又痛彻心扉的语气,仿佛要撕裂一个人的灵魂那般凄楚难言。
我万万没有想到,一向冷静自制,睥睨众生的天下第一剑客,居然会有这么脆弱的一面。
他的语气听起来太可怕了,好像他整个人随时就要发疯了一样。
不好!
我心里顿生不安之感,不由警惕地朝须弥和尚望了过去。
须弥和尚此时也勃然大惊,他本就生得粗犷,此时的脸色看上去简直和猪肝差不多。
因为此时沈器的双眼已经变得通红。
血一样的鲜红。
须弥和尚道:“沈矮子,你个糊涂憨货,你这是要作甚么!”沈器用一种极度冰冷的目光扫视着他,浑身充斥着一股凌厉的锐气,叫人蓦的不寒而栗,仿佛只要稍微靠近他变会被这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撕成粉碎。
沈器面无表情道:“和尚,你可是要阻我?”
须弥和尚骂道:“废话,俺与你多年好友,定是要阻你送死!”
我已经吓得只往须弥和尚的身后躲了,饶是如此,我也觉得那一脸阴鸷骇人的白衣剑客,随时都能朝我扑杀过来,将我整个人吞没殆尽。
须弥和尚转头骂道:“小畜生,你还不快跑?莫不是像被鲛人连皮带肉吃了你不成!滚滚滚,快些给你爷爷滚!”说罢,持着硕大的戒珠,毫不留情地朝白衣人击打过去。
我大吃一惊,猛地朝后退了一步,惊疑不定地看着拼杀在一处的两人。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是从我的肉眼所见,沈器此时下身已出现五六尺长的银色鱼尾,强劲有力的尾部力度惊人,行走在草石间竟如飞蛇一般,蜿蜒而至,迅猛逼人。不禁是我看得头皮一眨,浑身寒毛倏然竖起,就连那个拿着戒珠哗哗乱挥的须弥和尚,此时也被白衣人的怪力逼得节节后退,如此激斗了十余回合,须弥和尚发起狠来,奋力“咻”地一甩,一串硕大的戒珠飞来,颗颗黑重如铁锤,向沈器的身上击去。却见那银光闪闪的鲛人尾一扫,“铛”的一声,戒珠四散,星罗密布,打得须弥和尚口吐鲜血。这和尚早已练就一身金刚功夫,此时也眼看招架不住,吓得我魂不附体,颠簸着朝山洞的方向逃窜。
山洞里有毒蛇。
山洞里有女鬼。
山洞里有怪兽。
可是即使在恐怖片里,山洞里也绝对不会有一个半人半鲛的怪物,在一片黑暗中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追逐你。
在某一瞬间,我真的吓得快要昏厥过去了。
真的。
就在我脑洞大开,回忆起前世当宅男时看过的恐怖片时,我慌不择路地往深不见底的溶洞深处攀爬。膝盖被钟乳石硌得生痛,手掌被不知名的植物划出细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