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mega的手,将横穿同心圆的箭头转至正上方,“表盘上十二点的位置。”邵南云默默心算着,“一天的结束,一天的开始。”大屏幕上格式景象也随着慷慨激昂的旁白和庄重的音乐跳动起来,银色的箭头依次指着工厂流水线,阅兵队列,议会里的掌声雷动,接下来是他们皇帝的戴满勋章的瘦削身体。
“就像这样。”冯文昭确认了尖点的位置,“我们的陛下,他就在这里。”
音乐很嘹亮,邵南云也略微大着胆子提高声音,“那我们在哪里?”
“看吧,命运之轮的意思就是,当有的人被推上顶点时,有的人就在底端被碾过,我们和他……”侯爵指了指屏幕上的人,“我们的命运没有关系。”
再度打量了一番这精致的东西,一枚胸针,邵南云觉得这残酷的装饰再迷人不过,“那我们又在哪里?”
“总有那么多种算命的方式,命运之轮不过是其中一种自洽的体系,我们生活在名为无知的平静小岛上。”
“有点荒谬……”不可知论的调调莫名在年轻的omega处激起了些反应,但他随即察觉到了自己的不妥当言论。
“我们生活在名为无知的平静小岛上?”他把胸针戴好,在靠近心脏的位置,他的侯爵注视着。
邵南云笑起来,屏幕暗下去,偶闪过的浮光让他脸上的酒窝很明显。
“并非如此。”
他的眼睛却看向两派座椅之间的黑暗缝隙。“世界是可以探索的,只要我们愿意扬帆远航,终有一天,所有的一切……”omega倚过去,靠上冯文昭的肩膀,侯爵的手指柔软如蜜糖浆,从他的指间淌过,电影开场了,灰色的海水凭着逃命般的劲头层层涌向岸边,白鸟从远海处一路飞近,停在又钟表的塔楼上,秒针在转动。
“所有的一切?”侯爵问着,声音有些颤。
对方并不将脸转向他,邵南云手上的动作黏乎而隐秘,“都将由我们命名。”他这样说,没有停下那隔着裤子的抚摸,像在安慰一只贪心的动物。
观众席上有些嘟囔声,他们有些不耐烦了,因为钟仍在他们眼前,没有意义地走个不停。
轮盘急速转起来,黑色红色、各类数字统统变成了丝丝闪影,象牙小球贴着盘缘,接连掠过的圆弧线夹杂清脆的撞击,萧澄还没反应过来,一切就结束了,他盯着轮盘上的那格绿色,所有人最终得到的结果是个零,赌场里的四处弥散的香氛引发了omega的莫名愉悦,他旁边的赢家在笑,他也跟着笑起来,荷官收走他的筹码,侯爵的omega从杯中喝了口酒,又下了同样的注,黑色的十五号,萧澄不知为何突然相信起了自己的好运气,荷官掷出小球,几乎是瞬息间,他又输了。
萧澄面带微笑和旁人抱怨,抬头看见一屋顶彩绘的天空,彩虹和群星,被金色的裸体女神雕塑托住的宇宙,而平视时,情人张宗旻仍在可见范围之内,黑格中的十五像虫影一样爬上视野,萧澄发了一会呆,另一桌的荷官在给小律师发牌,那背着数字的虫子爬上情人的脸,然后不见了,仍押在十五上,萧澄这才回过神来,仍是输。
有些道理不能应用在赌桌上,人只有再扭伤或被刺痛时才能最真切地感受到自我肢体的存在,更衬托出钱财是身外之物的庸俗道理,萧澄只觉得自己丢出去的是些彩色圆片,一摞接着一摞。
“您平时不常来这儿?”
这回轮到黑色的十三被跑动的象牙球选为最后的栖息地,萧澄麻木地看着筹码被移走,“是的。”他回答,莫名显得十分茫然无措,旁边的赌客遇上了个熟人,起身走了,身旁的凳子立刻坐上了替补,萧澄看着坐下的男人,明显的alpha,彬彬有礼,蓄着修整短胡子的上唇上下翕动,“您丈夫没陪着您?”
“您认识我丈夫?”萧澄多看了那男人一眼,再喝下杯中酒,事实上不在意可能得到的任何回答。
“侯爵是位值得尊敬的朋友,阁下,我们也见过几次,只可惜我没有被您牢记的荣幸。”
不管怎么说,他就是记不起眼前人,萧澄叹了口气,想着跳过这个话题,其他赌客开始下注,“既然如此,您有没有什么更好的意见?”他捏着手中的筹码问。
“十五。”
“请原谅?”
“十五。”
“如果您坚持这样。”剩余所有的筹码一次性堆上了黑色的十五,“侯爵可能会去问您,他的钱都到哪儿去了?”
两个人都笑了,于此同时,球被抛出,转动的轮盘模糊起来,又停下,变得清晰。
孤注,三十五倍的本金,筹码像糕点店的样品那样垒起来,几乎散发出香气。
“您给我带来了好运气。”萧澄的笑容发自真心,“我该请您喝一杯。”
邵南云枕在冯文昭肩上,打了个哈欠。
坐在他们前排的人把影票狠命揉了揉,“什么玩意!”他骂了一句,起身就走,影厅后排更加空荡寂寥。
“他们不想付钱来看这个。”omega轻轻在alph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