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说。
一个住在城里的年轻人,丢了糊口的工作,为女友抛弃,万念俱灰无处容身之窘境中,古怪的律师告知俗他去位于海边的古旧城镇继承一笔遗产,“他该凭着这笔钱飞黄腾达,步入上流,然后让曾经的雇主和女朋友大失所望。”邵南云想,所有人出于对现实的补偿心理,都该爱看这个才对。“还有阴谋、欲望和仇恨。”
“镇子上的人都是怪物。”饶有兴味盯着屏幕,侯爵不忘向omega解释。
还是故事中,主角举着暗弱的火把,在潮湿、肮脏、令人生厌的地下室中翻开禁忌的古书,配音是极尽扭曲的风声,整个屏幕暗了下来。
“按道理来说,那是本五百年前的书,可你看装帧和字体排版,完全是上个世纪崇古风潮里造出来的,又是一类被发明的传统。”alpha在刻意卖弄学识,屏幕上又投进一束寒气森森的白光,主角在翻书,月光便逼近一步,照亮羊皮纸上人形的东西,生着巨大的眼睛并通身覆满鳞片,主角的眼球在特写镜头下转来转去,影厅里早已因为拖沓的节奏不剩几个人了,邵南云却越看越被诡谲的气氛恐吓。
“我们也走吧。”omega终究没有那么大胆,侯爵却是无所谓的样子,他见四下无人,顺势将邵南云抱坐到自己大腿上。
镜头紧盯着书中怪物的身体不放,突然又是一黑,主角转过身去,只见一直为自己指路的老人张开嘴,里面满是粘液,苍老的鸡皮肤层层褪去,底下如虫卵般排满密集细碎的鳞片。Omega头皮发麻,他纵容了自己的胆怯,合上眼睛,屏息往后靠,侯爵的手臂越收越紧,硬起的东西在底下正顶着他。
“别害怕,他们只是怪物,人造出的怪物。”他安慰着。
“你不去寻找他们,他们就不会纠缠你。”
张宗旻看着萧澄作为新手的收获,有些不可置信,“看不出来啊?”
“得了,我们现在去玩纸牌吧,那玩意已经开始转得我头晕。”
他把空酒杯顺手放会来回走动侍者手中的托盘里,酒精和赌博带来的兴奋对于怀孕的omega来说不那么好一下子全盘接受,萧澄知道自己得清醒,也需要清醒,然而目前他却发现了新的避难所。
“哎?你认识那郑天德?”张宗旻问了这么一句。
“别凑我这么近,搞得我们两跟赌场里的老千一样。”萧澄推开情人,“郑天德?你是说刚才跟我旁边那个?我不记得见过这么一号人,但他说是冯文昭的朋友。”
律师唇边勾起一个嘲讽的笑,“这帮子人,可别信他们嘴里说的。”
萧澄起了些兴趣,“怎么讲?”
“郑天德那家伙可不怎么受欢迎,你不知道?他是咱们当今皇上他弟弟,也就是亲王殿下的私生子,到哪儿都一副正牌继承人的派头……”
“难怪,冯文昭最是厌恶私生子……”萧澄想起丈夫对自己非婚生兄弟们的咒骂,“他们两个的确不可能是朋友,不过,他会对我们有用吗?”
张宗旻想去扶眼镜,却不想在镜片底端留下食指的印记,“我父亲告诉我最好别招惹他。”
“你父亲?”omega语气不屑,他把张宗旻的眼睛摘下来,又掏出对方口袋里的小块麂皮布将镜片擦得光洁,“你永远像只小牙签鸟一样亏弱。”
“萧澄,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去。”
Omega不再理会,直接走开,打算自己找乐子,“你不玩牌吗?二十一点?”他问张宗旻。
郑天德见萧澄朝自己这局走来,殷勤地起身相迎,张宗旻唯唯诺诺地打了招呼,三人算是刚落座,荷官手里的牌正像柔软的水带一样流动翻飞,律师紧张时下意识去撑眼镜,突然搭到他脖子周围的手臂吓了他一大跳。
萧澄本来见一陌生中年女人搭上张宗旻,心内正在恼火,见那女人踩着高跟鞋,高得像座灯塔,肩膀又宽还加了垫肩,葡萄紫上衣下配了条橘红半裙,萧澄暗自嘲讽着这身穿配,同时也闻到了那女人身上属于alpha的信息素。
“小张律师?您前些时候不是洗白了吗?现在算是上岸了?”女alpha举高临下地问张宗旻,架势简直像个放高利贷的,正在催人还债,律师笑了笑,意图糊弄过去,但一旁的郑天德开了口,并不是帮张宗旻解围,“棠医生?真可没想到在这遇上您了,我姐姐最近怎么样?”
女alpha理也不理,径自坐下,叫荷官发牌。
“姐姐?”他又听见医生嘴里带着不屑玩味着这个称呼。萧澄看着自己面前的两张明牌,有些忘了下一步该怎么玩。
“如果那蠢货拿了遗产就走,而不是好奇什么家族秘辛,就不至于沦落到这种地步。”
邵南云颈后的腺体被咬着,侯爵托起他的屁股,omega扭了扭身子,“不要。”他快哭出来了,但根本不敢回头,在他的眼前,迷宫般的灰败城市上下晃动,主角在奔跑,在躲藏,在被追赶,回音追着他的脚步,步步紧逼,半人半鱼的怪物们成群踏过街道,活人紧贴着残垣,躲在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