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第一更)
“皇上,此前臣侍虽未入宫,却也知道宫中发生了许多的事。”陈紫瑛垂首跪道:“包括长皇子的夭折,以及臣侍的哥哥莫名失了腹中的孩子”
在听到最后一句话时,赵启神色有明显的不自在,他打断道:“那些旧事,朕已经说了不准再提”
“可是皇上,”陈紫瑛决然道:“若是不提,只怕有些真相有些冤情便永远得不到申诉。”
“紫瑛,”赵启情绪复杂道:“有些事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旧事重提又能改变什么?”
“皇上?”陈紫瑛震惊的看着赵启,面前那人欲言又止半遮半掩的样子让他想到了澜儿那句触目惊心的话:也许皇上,根本什么都知道。他简直不敢相信:“您皇上,您是不是”
赵启双眉皱得死死的,确实,他知道陈璧阳腹中胎儿之死和萧陵川并无多大关系,只是那时陈璧阳心情不稳,怕伤了身体,赵启才故作不知。而他让萧陵川待在冷宫也未曾苛待过那人,唯有一点,长皇子的夭折,赵启从不敢细想,尽管他隐约察觉到了什么,但每一次都及时扼制了那些想法。或许为了陈璧阳,他宁愿就这样糊涂下去。只不过后来的巫毒之案纯属是萧陵川自作自受罢了
陈紫瑛哽咽道:“皇上,您这样对待萧凤君,又如何公平?”
“朕”赵启说不出话,他确实有对不住萧陵川的地方,可是萧陵川和萧家难道又没有错吗?想到这里,他冷道:“萧陵川用巫毒之术祸害宫廷,萧家也是参与其中的,他们确实有罪。”
定定的看着赵启,陈紫瑛一字一顿道:“您就真的确定,巫毒之案是萧家所为吗?”
“什么意思?!”赵启惊疑的望向陈紫瑛:“当时证据确凿,是萧家无疑,你为何这么说?”
“臣侍只怕,皇上被人蒙蔽住了双眼,不得真相。”
自陈璧阳生下嫡子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未能和赵启好好说上话。
虽然赵启还是会来宸起宫,但每一次只是寥寥几句问候,随后就去逗弄着刚出生的孩子。
陈璧阳敏锐的发觉到了事情的不正常,入宫这么些年,赵启从未有过这样的时候。
他说不好这是种什么感觉,并不像特意的冷落,倒像是不愿面对。
陈璧阳不知赵启为何这般躲避着自己,这日便拉住了那人,如何都不肯对方离去。
“皇上”陈璧阳幽怨道:“您已经有两个多月没来臣侍宫中过夜了,是臣侍做错了什么惹您生气了吗?”
赵启分明和过去一样,面上也是平和,却不肯多看陈璧阳,只像是心思沉重似有困扰般,他勉强笑着安慰:“朕从来不会生你的气,你别多心。”
“可是皇上——”陈璧阳伸手捧着他的脸,逼着对方看向自己:“你为何不愿看我了?是因为生育之后,不如从前好看么?”
赵启这次倒是笑了一声,刮了一下对方的鼻尖:“你怎样都是最好看的。”
陈璧阳撒娇道:“那我不懂了有了成琋之后,你都不爱亲近我了。”
赵启又怜又爱的看着眼前这人,他怎会不愿亲近对方呢?明明他是最爱他的。可是,陈紫瑛的话就像一道鞭子,令他每次看见陈璧阳后,都会想起萧家和裴家的人,心口便如同被鞭子抽了一般,沉而痛。就像当初不敢去查长皇子夭折的事情一般,他眼下也根本拿不出勇气去重翻巫毒之案。他怕一切都是自己弄错了,那该会被朝臣和世人怎样痛斥。还有陈璧阳,自己又该如何保全陈璧阳?赵启每每深思下去,便觉身上发冷。
陈璧阳察觉不到赵启的心思,他只整个人都钻进了对方怀里,软声道:“皇上,我要你今晚来陪我”
赵启实在为难,最终还是温柔安抚道:“太医说你生产时伤了身体,还是多休息比较好。等你再好些,我就来陪你。”
陈璧阳身体一僵,喉咙也是发堵,一时说不出半句话来。
等到赵启离开,陈璧阳坐在床上一动不动。
歆雪见他脸色奇差,便小心道:“凤君御膳房送了些点心,要不要用一点?”见人不开口,又道:“小殿下这些天越发可爱了,常常会冲着人笑呢,奴才抱来给您看看吧?”
“歆雪,”陈璧阳说道:“皇上到底怎么了?他从来不会这样对我的。”
“这奴才也不知道,也没听说朝堂上有什么事啊。”歆雪细细想了想,忽然啊了一声,犹疑道:“倒是有一件事,您诞下皇子的那天,皇贵君他在长乐宫做了些傻事”
“和这有什么关系?”陈璧阳瞪了他一眼。
“不是,奴才想说的是,皇上之后有去长乐宫看过皇贵君,这本都没什么,但是”歆雪谨慎道:“皇上没来宸起宫的这些日子,去长乐宫反倒勤了些。”
陈璧阳眉头紧皱:“不可能的,紫瑛根本不愿侍寝,皇上定不是因为他的缘故。”
“这奴才便不知了。”
陈璧阳心里烦躁,本想将人挥退,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双目微微睁大,脸色也苍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