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敏出逃半个月后,监狱长被追究责任罢免,新狱长火速走马上任。
来到这里的第一天,秦岚风就觉得这不舒服,那不舒服,别的狱警都以为他是水土不服,但只有他知道,他是受不了和这些社会渣子们存活在同一片土地上,呼吸着同样的空气。
为什么,为什么?秦岚风抱着一个诡异的黑发娃娃,神经质地拉扯她的头发,嘴里念念有词。他为什么要遭这种罪?为什么要来到这么个鸟不生蛋的地方,就为了让这些人渣改过自新?为什么
房门适时被敲响,门外是一个熟悉的声音,这些天带他走过不少流程,见识过不少地方的狱警。秦岚风慌张地将娃娃推进抽屉里,整整帽檐坐直,又是一个Jing英风范的监狱长。
莫佐他们被集中到Cao场一个临时搭建的高台旁,早有传言说新狱长很厉害,行动雷厉风行,手段凶狠毒辣,训得每一个到手的监狱里,囚犯们嗷嗷直叫。
现在看来,莫佐抬头看向高台上瘦弱高挑的男人,和高台下眼冒金光的众囚犯。这不是虎进兔笼,而是兔进虎笼了吧?
秦岚风先是笑着发表了一个简单的开场,接着画风一转,又转到了整所监狱的改革上。
“我听说,大家的劳动是做手工,”秦岚风扫视一眼地下蓬勃的荷尔蒙,“这不应该。手工是女囚该做的”
说着,他伸出白净的食指,指向不远处的一座山道:“不久的将来,将会有条铁路从那座山里通过,去往首都的方向,”收回手,秦岚风的脸仍笑着,“我会大力争取那个项目的开凿工程。以后,大家就能挥汗如雨地工作了,是不是很开心。”
自问自答地点点头,秦岚风接着道:“我对你们的作息时间也非常地有质疑,”从怀里掏出一张纸,他低下头仔细读着,“每天早上睡到九点,中午有午休时间,每天都可以放风,晚上也早早地熄灯”
笑着将纸张撕得粉碎,挥手扬向空中,冰冷的声音毫无波澜:“你们以为你们是皇帝吗?”连上班族都没有你们舒服。
于是,就在第二天,莫佐他们一众囚犯的苦逼生活开始了。
早上五点,天才微亮,囚犯们就被嘈杂的锣鼓声吵醒,秦岚风早已穿戴整齐,笑着看被吵起的囚犯们,骂骂咧咧地不肯起床。
“早上锻炼是为了更好地劳动!锻炼迟到的最后十人,不能吃早饭。”秦岚风笑着,朝离自己最近的,走得慢慢吞吞的囚犯挥鞭,鞭子打在那人身上,那人条件反射地回头,刚想大声骂娘,却在秦岚风皮笑rou不笑地表情下,浑身一抖,悻悻然走到另一边。
“动作快点!你、你、你,还有你!”一出手,秦岚风的表情就从从容的笑,变成疯狂的狠厉,只要找到一个在他面前磨叽的,立马话都不说地一个鞭子。他还很尽职地找到人监房去,连在床上偷懒的人,他都亲力亲为地一一关切问候。
霎时,细碎的抱怨声,和乒乒乓乓的洗漱声,充满整所监狱。
说是锻炼,不过是绕圈跑步,教官手上有小白条,跑一圈领一张,跑完十圈的人就可以去吃饭了。当然,就像迟到有惩罚一样,跑步最慢的最后十人,也一样没饭吃。
虽然周围都是怨声载道的囚犯,但莫佐却觉得这样挺好,昨晚上樊盛孜想着怎么对付这个嚣张的新监狱长,又想着明天要早起,难得的没有压着他做到天色将明。
Jing元充沛,Jing神饱满的莫佐,其实挺感激这个笑面虎狱警的,起码他将自己从樊盛孜的身下解救出来,让樊盛孜暂时转移了注意力。真的,挺好。
“唉,你拿几张了?”樊盛孜虽然打架不错,但体力确实不行,用的都是招式和巧劲,这种钻空子的打法,也让他疏于锻炼,跑了三圈不免体力不支。
“五张。”莫佐现在的气息还很平稳,只要不落在最后,慢慢调理气息,慢慢跑动才是正确的运动方式。
樊盛孜突然凑近莫佐,滚烫的rou体靠过来,让莫佐一阵心猿意马。突然,有什么贴着裤缝,滑到了他的口袋里,莫佐想要跳走,已经来不及了。
樊盛孜得意地晃荡手中的纸条,三张纸条在空中飞舞,好像在跟他。
“这几张我就拿走了,你慢慢跑吧。”说着,便一溜烟儿脚底抹油地跑走了。
莫佐颇为好笑地看着他幼稚的行为,刚想摇头,却又黑着张脸定住。该死,刚刚他有一瞬觉得那人挺可爱的
在莫佐那儿抢了三张,本身他自己也跑了三圈,再跑两圈就去看看那些下属们有没有什么贡品献上的吧。樊盛孜觉得自己简直是聪明透顶,凭借着百家饭,自己也能活得挺好。
周围三三两两地跑着囚犯,由于跑道小,人又多,略显拥挤。
不对,樊盛孜眼骨碌转动,虽然人太多了,他的跟班们难免会掉队,但跑了这么几圈下来,他都能在目之所及看到他们,或狱警们的身影,可是现在,周围的人都好像漫无目的地跑,却好像将他细细密密地围在中间,呈现出人rou墙包围的趋势。
暗道一声不好,樊盛孜不敢动作太明显,只急切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