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哭不出来,惟愿酒能有力气立马挥拳击倒自己,他可以喝得昏过去然后忘记其他什么人将要死掉。
酒瓶在丝绒底座里嵌得略严实,邵南云也想不上用巧,蛮地便使劲,竟将酒瓶连着底子整个儿拽开了,木盒隔层里密层层的大钞紧随露出面目,接着他如法炮制,将第二个酒盒子按同样的法子开了开,仍是一码码的纸币,当今仍在位皇帝的许多张脸孔促狭成重影。
事出突然有夹杂太多偶然,邵南云一时甚至忘了去点清两盒纸钞的数目,也来不及思考眼前之物所从何来,“我肏......”他念叨得抖抖索索,牙齿险些咬上嘴唇。
“抱歉,今天没有任何客人被邀请。”
为了回避被门房严肃拒绝的尴尬,邵长庚摆出自然的样子,从上衣内侧袋内掏出盒香烟,连带着打火机一并就往门房手里送。
“帮帮忙,我不过和少爷见一面说几句话。”老门房冷眼扫过,将腰板挺得笔直,“您请回吧。”对面递过的香烟似乎也成了什么根本不能如眼的东西,邵长庚再试了一次还是不成,只得悻悻收回手。
“且听我一句劝,这些功夫都顶不上什么用。”
在将要回到自己车上时,邵长庚清楚听得门房的话,他即刻转回身,以同样的冷眼把老门房从头看到脚,“多么感谢呀......”中尉步步走进,而门房直挺的腰松懈了片刻,他朝里退了半步,依旧挡在邵长庚面前。
“其实不妨直言,您主子给您下的命令我现在算是明白了......”邵长庚说着对老门房微笑起来,顺带分出更多精力观察起宅邸和绿茵茵的前院,看见云朵的倒影洒满几乎每一扇窗户,“但是呢......”他理应有好些话想说,不过有一扇窗子稍暗下来,模糊的影缓缓晕开。
中尉当机立断,无视老门房便要往里进,“阿宁!”他冲着房子喊道,日光下整座宅邸亮白耀眼,门房几次想要阻拦都被甩开,然后他就能通过那两扇紧闭的门听见里头的闹腾了,邵长庚知道那是他的,他的小笨蛋正不顾一切地要冲进他的怀抱。
“放开我!都滚开!都去死吧!”现在几乎谁都能听见苻宁的声音了,门房又一次被推开后也暂时不再阻拦,邵长庚看着他轻哼一声,随即站定准备他的,他果然见到了这面,苻宁通红着一双眼,头发在阵阵挣扎中被蹭得凌乱不堪,微张双唇,又必定有所哭诉。
这种时候本就应该赶快过去安慰,邵长庚也正打算这么做,可在他眼前的景象却是父亲一把扯回儿子,然后直接关上门,他甚至难以确定自己有没有得到将军哪怕一个眼神。
“阿宁!”他再次大声嚷开,“你听我说!阿宁......”
指示后老门房仍退居一旁,不过换了两个更为年轻力壮的,左右架住邵长庚,直接将人拖了出去。
这一天将要过去的时候,整片霓虹艳艳亮出来,几乎将酒馆外的大面玻璃窗染成粉红的血海,只有到了这个时间点上,桓维霖才坦坦然然冒着迟到的事实来赴约,作为朋友,邵长庚仍是放下酒杯起身迎接海军元帅的儿子,即使这个儿子是第七个,排行数字不吉祥,由填房夫人生下的桓维霖在整个大家族里也不甚重要,但邵长庚还是记着自己的谨慎。
“你最近倒是闲啊......”桓维霖一落座便这样说。
“可别说了,我得发愁太多事,申办那些该死的项目,写那些该死的期刊文章,担心那该死的升衔,不瞒着你,都没什么进展,见了老板最近都得绕路。”
“哎,这说的,也别一次贪太多心,你这年纪这样算可以了。”嘴上劝慰着,桓维霖从女招待手里接过酒单翻了起来,邵长庚望了望年轻的女招待,又望了望自己的酒杯,刚他让这女孩记住自己不要金酒作基底,但叮嘱没起到作用,这种事另一面也有好处,不中意的酒总不至于太快让人借着兴奋劲口无遮拦。
“现在这世道我是觉得不对,你知道我妹妹竟给我说,讲她已经把工作找好了,真是陷我于不义,我这个哥哥可短着她什么了?传出去别人说我苛待妹妹怎么办?就是看不上罗金吾罗秃子也犯不着非跑出去上班呀,当我妹妹是没人要了还是怎么的......”
“罗金吾也是的,闷葫芦扔到地上也不见碰响,你说他见面也跟我妹见了,怎么闷死电话也不知道再打,我妹妹脾气怪不容易跟人熟络,他都这岁数了心眼也是死的?”
邵长庚听着,动手把配酒的橄榄推到桓维霖面前,“你还没听说?”他刻意用惊讶的语气发问,等对方向他摇头,他才得以打破先前的喋喋不休说自己的话,“那哥们着了道了,和个金丝猫好得如胶似漆,带着人家跑到湖滨度假去,原先倒不见他荒唐,现在他家里出了那种事......”
桓维霖一听这话,像是来了极大的气,没让邵长庚说后面的,嘴上絮叨着骂起来,邵长庚没办法,只得照听,女招待再过来时,朋友仍说个不停,不在意他想提起的什么事,等找到了个对方、、桓维霖口渴的空隙,他立即靠近女招待耳语起来,“别用金酒做底子,其他什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