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给我留下?”叔叔见邵南云实在狼狈才不再灌他酒。
“我会还的,都会还的。”邵南云再是不堪伪装,眼前只剩下重影,唯有趴到地上才好受点,他把叔叔的裤腿紧紧揪住,反复哀求起来。“求你去把罗耀祖从牢里救出来吧,他出来了就还钱给你......”
挣脱不开侄子,邵长庚不由恼怒起来,“原来你傻透了,你知道你那惹了什么事吗?当事情小?到处都传遍了!只有你犯傻!救他?首都的宪兵队难不成看我的脸色?你究竟把钱弄去哪儿了?”
受了斥责的抱着叔叔的腿狠哭了有一阵子,酒劲暂且得缓,这才将罗耀祖母亲在儿子出事后受刺激纵火自杀,再是怎么重伤进了医院,接着又是怎么不治身亡,从医院到殡仪馆再到公墓里他都如实说了,以为能博得些同情些,却不想叔叔听后竟怒不可遏,邵南云几乎是被踢到了一边去。
“所以这他妈都和你有什么关系?还把人家当婆婆般孝顺?鬼迷心窍了?要翻账翻到你头上可怎么办?为什么你是这样的蠢货,不然你现在就去宪兵队寻那去,再给他也买口棺材?你自己亲爹娘还在便宜坟地里埋着呢,尽去给别人当花钱的孝子去了?”
“可罗耀祖他真心对过我......”
“你简直是头猪!”
听着叔叔接连不断的责骂,邵南云缓缓扶着墙站了起来,“行,你说我偷你钱我认了,那你这钱又是何处得来的?海军研究所发工资都是藏在酒盒子里发的?”说话间全然涨红了脸,不管不顾的冲劲在身体里烧得正旺。
“我可听不懂你这醉话。”
哪怕是背靠墙壁,邵南云都无法站直应付眩晕和烧疼的胃,痛中他渐渐意识到了得罪监护人的结果,“叔叔求你了,我知道你认识的人多,你就把罗耀祖救出来,他......他是有些积蓄可以还给你的,我保证再不和他纠缠。”
邵长庚古怪地把侄子从头看到脚,“这种脑子,给你花钱读书有什么用?”
警员接连打着哈欠,像是早就对人不耐烦的模样,“先生呀。”他对冯文昭说,“您的笔录是早就做完了.......”
“我知道是谁想杀掉我,为什么你们就是......”
“袭击您的歹徒我们会全力追击,只是您指控别人需要证据呀。”
“可我说了多少次......”
“您要是实在担心,我们的警员可以护送您回家。”
“我要是回家会立即死于非命的!”
“一旦您受到威胁可以立即报警......”
冯文昭用力在自己身上打了几下,要引起警员的进一步注意,“你们的上司我可是认识!”他又以此为要挟,可对方仅仅是叹气,“既然您认识人家,就该晓得人家不会这么早来坐班,况且您已经在局里整晚上了......”
再听警员说下去的时候,冯文昭彻底泄了气,没力气进行口头纠缠了,可他始终不敢踏出警局半步,死水的腥臭浸透了衣服,接着让他寸步难行。
回想起被人死死按入水中的情形,冯文昭仍心惊胆战,要不是绕着河岸有些巡逻的人手,如今他怕是已成了水鬼——泡上个把月,再生得浑身尸蜡才叫好事者发现,曾见过的浮尸更坚定了冯文昭再不四处闲逛的决心,他当下便直接赖坐到了警员的办公椅上。
可惊惶不安中冯文昭想到件好事,没准正是因为郑天德像后院的杂草一般被药剂除去的结果,才使得有人要向他痛下杀手,他单另将那私生子死掉的设想挑出来为自己宽了片刻的心,可仅有片刻,冯文昭便意识到如果锦原亲王想除掉自己将更为可怕。然后他有了第二种思路——郑天德晓得了他在酒里手脚,恼羞成怒后才命令喽啰们跟踪他到河边下手,这样的想法仍存在问题,冯文昭意识到郑天德的全部力量正是来源自锦原亲王,好像他怎么都躲不过一样,且现在苻宁抛弃了他,他的死也躲不过是枉死。
四面涌来的窒息感上了生动的一课,他刚刚叫嚣着要警员去拿了郑天德来,但现在的冯文昭悔不当初,毕竟帝国有被上位赐死的宗亲,但还未、也不可能有叫区区警察拘起来的,然而贵族们的死法就显得多种多样了。
“我不想死呀。”他真真切切地对警察说起来,人家同情地回望他,甚至允许他再拖延一会儿,于是冯文昭呆呆坐下了,看着钟表指针慢慢下滑,仿佛有刺满钢钉的轮子正在向他迫进,这时候他竟还能听见有骂着他的声响。
从悲观中醒过神来的冯文昭和自己母亲正面撞上。
“看你干的好事!”韦芝丽面对儿子时语气不善,“你送来那头该死的熊,它翻出笼子跑了,现在我得到了个非法饲养动物的指控!”
母亲只顾着自己的愤怒,一时忘了问儿子为何身处此处。
冯文昭撇了撇嘴,端正坐了,不欲自己太显狼狈,“所以呢?”
“我来这里缴些罚款,你说所以呢?”
“小熊怎么办了?”
“你还记挂熊呢?”冷笑起来的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