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李元大病一场,瘦了不少,这两年竟然也没能养回来,看着还是瘦些,楼内人看习惯了,也就不觉得了。
李元虽然还是陈墨川的亲信,但也并不再是追月楼唯一的护法了,花邦沉如愿以偿当上了右护法,成了追月楼的另一个顶梁柱,然後不知道怎麽看上暴朗了,只是暴朗完全不为所动,对他完全不感兴趣。
李元知道後沉默了一会儿,又当做不知道了。
新的学堂早已完工,甚至比之前的老学堂还大一点,向阳,每天早上都景色正好,阳光明媚,把一群小崽晒得完全睡不着觉。
可能往家捡人已经是追月楼的传统,总有人带着小乞丐往楼里走,学堂的小崽子越来越多,暴朗不得已之下成了另一个先生,连带着花邦沉也上火。
於是仿佛几年前的场景复刻了,暴朗在里面教书,花邦沉背着刀在门口当门神,瞪着眼睛看着这群崽子。
李元看过後摇摇头:“老花,你收敛点。”
老花:“老李,你对象呢?”
老李转身就走。
何必互相伤害呢。
在李元看来,花邦沉在喜欢一个根本不可能的人。暴朗来历成谜,过往不可探究,体内内力雄厚,但招式一点不会,这些东西还是後来跟着追月楼的教头学的。暴朗全身上下都写满了秘密,偏偏不知道戳中了花邦沉哪根筋,让他前後脚地跟着。
花邦沉不以为意:“水滴石穿,我就不信我还能一辈子追不到他?”
李元就不再说话了,但是他就是有这样的感觉。
李元这段时间也不在楼里,出门做任务去了。
这次地方有点远,李元一路南下,转眼就从刮风都起尘土的北方到了衣服都晾不干的南方。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北方风吹日晒的,虽然李元日子过得不错,顶多刀口舔几口血,但仍是糙,糙得李元看着南方的nai白小生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随後眉头一皱,觉得还行啊……?
李元还是忍不住靠近了某个卖胭脂脂粉的铺子,还特意找了个男客多的,绷紧了脸,淡定地进去了。
这可不得了了,胭脂铺的老板娘瞪大了眼睛,发觉自己已经很久没在这地方看见皮肤这麽粗糙的人了,这地方的男男女女女的皮肤都是白白嫩嫩的,胭脂水粉一直卖的很好。
老板娘立刻凑上来,笑着对李元道:“这位公子,平时不是本地人吧?”
老板娘带着南方软软的口音,李元有些不习惯,低声嗯了一声。
“我一看就知道了,公子个子高,肤色也深点,衣服纹样也和这边不同,一看就知道了。”老板娘很热情,“怎麽,公子是想买点给自己用呢,还是打算送给夫人?”
李元明显愣了一下,摇了摇头,放下手里的东西,转身往外走。
老板娘知道是说错话了,但铺子生意好,老板娘也不在意这一个两个的人,转头正要去找招呼别的客人,便见门口走进来两个人。
男的肤白貌美,眼睛里仿佛沉着几朵桃花,嘴角上翘,面目带笑,穿着一身淡黄色的衣服,衣摆颜色渐深,最後大胆地黄成了黑色,火焰一样缀在衣摆上。女的生了个鹅蛋脸,单眼皮眼尾上吊,表情嫺静,穿着一身白色衣服,不如那男子的花俏,手里举着一把遮阳用的油纸伞。
老板娘立即笑了,凑上去道:“聂公子,胡姑娘,您二位怎麽来了?”
那男子笑着道:“闲来无事,过来看看自家铺子还不行了吗?”
老板娘知道他是开玩笑,也不在意:“聂公子身体不好,这大热天还出来,容易中暑,还不若在家休息。”
这家胭脂水粉铺子在城里很有名,除去东西好用外,还有就是这家店的老板是个长相极佳的病美人,据说家里没有妻妾,只有一个跟在身边的妹妹,至今也没有要娶妻的打算。只是话虽这样说,但这妹妹和他长得一点不像,一个尖脸一个圆脸,一个双眼皮一个单眼皮,一个姓聂,一个姓胡,谁信?於是也有人说,说是妹妹,实际上是个通房丫头。
那男子忽然一愣,匆匆别过脸,道:“是有些热,我和晓珍到屋里休息吧。”
老板娘是他雇来的,虽有不解,但还是老板说什麽是什麽,当即道:“好。”
“聂沛。”他不过才转过身,手腕就被人抓住了,力度还在不断加大,将他的手腕捏得一阵阵抽痛。
被人道破名字,聂沛不敢回头,只是道:“我不认识公子,公子这样不合礼数,哪有大庭广众之下拉别的男子的手的。”
周围的人已经被这里的动静吸引了,都悄悄关注着动静。老顾客都知道聂沛是谁,也知道胡晓珍是谁,但这个一身黑衣的男子还真是第一次见,尤其刚刚还有不少客人听见了他和老板娘的对话,知道他不是本地人。
“聂沛,两年了,原来你躲到这来了,怪不得我找到不到你。”李元握紧聂沛的手腕,觉得气愤难当,有心说些什麽再也不管你的话,却又知道要是说了,以聂沛现在的情况,肯定就敢接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