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锦拉申屠枭坐到妆台前,把他发冠摘下,头发拨散开来,用粗齿的牛角梳从头顶心一遍遍往下梳,然后揉按颈窝和太阳xue的位置。
“好些了么?”
申屠枭抓住成锦的手,仰头道:“我之前睡着了,还当是你回来你不生气,我就百病全消了。”
成锦抱住男人的脖子,靠在他肩上小声道:“我知道是我太小心眼了。”
“也是”
申屠枭长臂一捞,把成锦拉入怀中,探首在他颈间深深一嗅。
“你一直这般小心眼,我才高兴。”
成锦笑道:“你总会哄我,也不知哪句真哪句假。”
两片炽热的嘴唇贴上成锦腮边,缓缓道:“字字是真,句句肺腑。”
“锦儿,我喜欢你,喜欢你”
从前听他那位表兄整日里把情话挂在嘴边只感觉rou麻,如今自己亲口说出来,羞臊中又觉欢喜,只想这么一直在他耳边念啊念,念上一辈子也不够。?
成锦耳朵根子被他突如其来的情话给染红透了,心中情念勃动,只搂着男人就亲了上去。
“啪!”
台上紫檀粉盒被撞落到地上,洒了一地粉白末子。
申屠枭把成锦压倒在妆台上,低头吮他甜润的小嘴。
“锦儿”
“嗯”
“我不明白”
“什么?”成锦一愣。
申屠枭扳转过他的身子,面朝铜镜。
一手扶住成锦的额头,男人静视铜镜里两人的影像,轻轻道:“看到了吗?”
“我”
镜中的少年微微睁大眼,尚来不及藏拢面上哀色。
“你自己知道吗,你有时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叫我觉得自己像个大恶人。”申屠枭苦笑,“不论我多用心,似乎都没什么法子”
叹息声从男人口中散落。
“锦儿,你好像镜子里的花”
什么镜子里的花?]
成锦的脑袋里昏昏的。
原来我会露出那样的神情,可这是因为是因为
成锦转身揪住申屠枭的衣领,一张小脸憋得通红,颤声道:“我是因为是因为”
“笃笃笃!”敲门声无巧不巧响了起来。
“阿枭,在吗?”
“咳咳,我说,别光顾着和你的小宝贝儿亲热了。”
江斐的声音从门外传过来。
“卫敏来了。”
申屠枭眉头一皱,抬手摸摸成锦的脑袋,柔声道:“我先出去一趟,等我回来再说好么?”
卫敏?那是谁?
成锦有些不高兴,拉住申屠枭的手不肯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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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实在很想任性妄为一番,但挽留的话到嘴边,却还是变成了乖巧的应对。
“早些回来。”
“我去去就回锦儿,你抓得我好紧。”申屠枭哭笑不得,拍拍成锦的手。
门外没再传来催促的声音,但男人似乎有些急迫。
“没事的,等我回来。”
“嗯我等你。”成锦垂下手,声音有些发抖。
男人的衣袖从手心滑开,屋里仿佛一下子空了,阵阵馧馞的熏香气甜得叫人犯恶心。
成锦走到窗边,推开窗子,恰好可以看到男人离开的背影,小小的,好像一伸手就可以抓住。
“坏蛋,都不回头看我一看”
一整个下午,成锦都趴在窗沿,看外头树木的影子慢慢拉长。太阳一点点往下沉,他的一颗心仿佛也跟着沉了下去。
抬眼望望,不知何时已是漫天彩霞了。
还说去去就回的,骗子]
成锦抹抹脸,又shi又凉全是泪痕。他站起身,拖着麻木的双腿稍稍梳洗了一番。
之前有人送来了饭菜,原封不动放在桌上,都凉透了。成锦胡乱扒了几口,虽味同嚼蜡,也算勉强填了肚子。
这处小厅被申屠枭改造得有点像是书房了。他的笔,他的砚台,他的书,他的文稿,都还在这里
成锦抚摸着桌上那一叠厚厚的宣纸,心里不禁琢磨,等他回来,该怎么罚他一罚?对了,罚他写一首诗,或者词,或者文章送给我,为我一个人写的想着想着,成锦只觉面上越来越烫,忍不住捂着脸吃吃笑起来。
就在这时,他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似乎还不止一人。
是他回来了?
成锦连忙跑到妆镜前,飞快整理了一番衣衫和鬓发。
打开门,就见门口站着一个身形颀长,眉清目秀的年轻男子,后头还跟着两名小厮。
那陌生男子似乎正要叩门,见成锦冲出来,他放下悬在半空的手,面上浮出淡淡的笑意。
“打搅了,我们是来替枭少爷来收拾行囊的。”
成锦一呆,“他他不回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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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子但笑不语,挥挥手,身后那俩小厮上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