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童对范来的话可以说是言听计从,他那么小哪里知道范来要做什么,他只知道来哥儿交代的事情一定要完成。
“来哥儿,你放心吧,以后谁家要是死人了,我一定马上跑回来告诉你。”范童的声音透着稚嫩,可表情却一本正经。
“呵……呵呵,谢谢你。”范来心里很感动,不过这话从一个小孩子的嘴里说出来,感觉有点怪怪的。
范来打发范童到院子里面玩,他在屋里洗个澡,顺便找面镜子瞧瞧,他到底长什么德行,是不是真的值十两银子。
看到自己的脸那一刻,范来觉得他应该再死一回,不求穿越到富二代或者官三代身上,至少让他穿成个汉子啊!长成这个样子,纵使有颗汉子的心也攻不起来呀。
中午的时候,范大勇先回来的,他背上背着一个竹篓,里面装着一些野菜,见张侠没在家,他脸色有些难看。
范童想开口问他阿么怎么没有回来,不过被范来制止了。
“你赶紧去洗洗手,不然你阿么看见你手那么脏,一定会生气的,小心他又踹你。”
“哦。”范童乖巧地点点头,跑去洗手了。
张侠回来的时候已经晌午了,他面色红润眉眼间带着笑意,看样子心情不错。
范来亲眼看见他手里拿着东西,一进院子就藏到背后去了,虽然没看清楚是什么东西,不过范来觉得从形状来看八成是炊饼。
吃饭的时候范大勇始终一言不发,低着头连眼皮都没抬过。到是张侠今天心情好一直说个不停。
“明天利哥儿回门,再过几天大忠要成亲,哎……你们范家的事情可真是一桩接着一桩,哼、也不知道起友叔是怎么想的,陈井树家的英哥儿五大三粗的,知道的是个夫郎,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汉子呢,呵呵呵……什么眼光呀。”
张侠唠唠叨叨说了一大堆,范来尽量活在自已的世界里,不被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干扰。虽然他没有刻意地去想周围的人和事,但原主的记忆仍然在脑海里。
范大忠是范起友的小儿子,年纪比范来大不了几岁,但辈分却和范大勇他们是平辈。之前为范大忠提亲的也不少,可是他仗着自已是村长的儿子,这个瞧不起那个看不上,所以就一直拖到现在,也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挑来挑去选了英哥儿那么一个高高壮壮的夫郎。
陈井树家的小子早就成亲了,剩下一个待嫁的夫郎在家里,之前三两银子都没人要,现在聘礼突然涨到五两,而且还是嫁给村长的小子,这回陈井树家算是扬眉吐气了。
陈井山和陈井树是兄弟,范利嫁给了陈井山的小子陈君,而范大忠娶了陈井树家的陈英,一娶一嫁陈范两家的姻亲关系又近了一步。
都在一个村里住着,范利回门不过是几步路的事,可是他在陈家根本做不了主,凡事都是他的婆么周氏说的算。
几点出门、带什么东西,周氏不松口,范利连腿都不敢迈,至于陈君,那更是一个说了不算也不愿意Cao心的汉子,反正他阿么说什么都是对的,他只管照做就是了。
张侠满心欢喜地以为范利回门怎么也得带只鸡带几斤rou回来呀,可是他没想到,范利的背篓里居然只有十几个鸡蛋。这下可把张侠气坏了,早知道这样他连午饭都不必准备了。
范利看着范来额头上的伤心里有点过意不去,可这事不能怪他,说到底是陈家的人出尔反尔,他也是临近才知道陈家的人只愿意出五两,而他们的继阿么在权衡利弊之后,决定嫁范利留着范来,以便日后赚更多的聘礼。
范来看出张侠表情不悦,也看到范利脸上带着尴尬还有陈君目光里的余情未了,不过这些对他来说都不重要,他现在只想知道怎么才能离开这里。
待范利和陈君走了之后,张侠气势汹汹地冲着范大勇一冲数落。
“果然嫁出去的夫郎就是泼出去的水,一点用处都没有,早知道是这样,干脆不要回来算了,想当初我回门的时候还带了两斤rou呢,他可到好,头一次回门总共才十五个鸡蛋,他们陈家好意思拿出手,我都不好意思收……”
范来忍不住小声嘀咕,不好意思收,你不是也收下了吗,矫情!
等到张侠怒火平息了,范大勇才敢开口,“我估计应该是周氏的意思,利哥儿才嫁过去几天,他哪里做的了主呀。”
张侠那么Jing明,岂会不知是周氏的主意,当初就是他临时反悔,说什么家里只有五两银子拿不出七两,这种鬼话骗骗别人也就算了,张侠才不会相信呢。
“哼,我会不知道是他搞的鬼吗?像他那样的亲家,不来往也罢,反正都捞不到半点好处。”
范来没想到张侠会当着他和范童的面说出这种话,不过转念一想,他又何尝不是因为贪图舅舅的遗产所以才流落至此的。
意识到自已的错误,范来连晚饭都没吃,跪在床上忏悔了半宿,后来怎么睡着的他都不记得了。
原以为心诚则灵,结果早上醒来他依旧躺在破床上,眼前的一切一点变化都没有,唯一不同的是今天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