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过孙二娘的人rou包子铺,却没想到这里居然也有这样的黑店……等等!这么说……穆家宝的脸“唰”地青了:“那什么,我们吃的那些……”
“不是的。”钟司华摇头,“只是普通的猪rou。”
穆家宝还未松下气,何清隐的疑惑却更大了:“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此处会有这样一间客栈?你既然知道,为何不立刻上报官府?”
钟司华淡淡扫了他们一眼,行了个礼道:“小的只能告诉各位这些,其余的恕不奉告。只是提醒几位,千万别回那处了,也别去调查,告辞。”说完提起身边一把青伞便出了门。
“搞什么?”穆家宝仍没从震惊中缓过劲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方守鹤盯着大门若有所思:“不过那位公子竟会告知予我们,说不定他不是坏人。可卖人rou这种事……属实么?”
“我只听说前朝有发生过这种事。”何清隐道,“昭启末年,战乱不断,民不聊生,瘟疫四起,食物紧缺,不久便出现了人=rou买卖,听闻那时的士兵用来充饥的也是人=rou……”
“可那毕竟是前朝的事吧?那果然是间黑店……”穆家宝并未说完,但看见门口有人走进来后立刻噤了声。
走入店内的是个脸膛棕红的中年男子,只见他一抖纸伞猛抹把脸,就大声抱怨道:“这雨不知要下到什么时候,shi=答=答的真不好……喔!有客人啊?”发现了店内的三人,男子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几步跨到他们面前作揖道:“几位客官是要买伞么?咱这儿的伞可好啦,请随便看看?”
方守鹤亮出那柄红牡丹伞道:“在下就要这个。”
“啊?这……”老板笑容顿时有些僵硬,“是要买来送给姑娘的么?”
“啊,你说呢?”方守鹤笑着把伞放到自己面前比了比兰花指,“香花衬美人。”
“……”那老板只得打个哈哈,指着墙上的几柄伞问道,“这些如何?跟几位……呃,公子十分相衬啊。”
“拿来,我试试。”穆家宝从老板手中取过伞后走到门边,“纸伞怎么看怎么没安全感。”说着便突然开了伞,只手把它伸出门外浇雨水。
老板见穆家宝这一举动却大惊不已:“这位客官你想干什么?!”
穆家宝毫不在意地道:“测试防水性能……嗯?”看着顺伞缘滴落而下的水珠,穆家宝忽觉不对劲,正想凑过去细瞧,一旁却倏地飞来一掌,穆家宝只觉手臂一震,再回眼发现那伞已滚落到了街外的雨帘中。
何清隐收回掌转身冷眼看着那面色不佳的赤脸男子:“我从未听过制伞时还要在伞面上涂迷药的——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咦?不会吧?”方守鹤晃了晃手上的红伞,“在下这柄明明什么都没有啊!”
“你们……”男子猛一咬牙,侧脚直击墙面,只听得当头巨响,店坊的小木门应声合上,三人心一凌,却见男子已跃至墙角飞手破掉一伞,从碎裂的油纸片中拉下一把板寸弯刀,朝离身最近的方守鹤闪身扑去。
方守鹤早已看破其路数,腕上一抖,合起的扇骨就及时架下了男子的攻击:“诶呀,何必如此急躁,有话好说嘛!”
“那把刀……”何清隐一见那刀脸上不禁有些失色,“小心!”
此时男子的刀口突然朝天右侧,只见寒光微闪,刀尖已紧紧绞住了方守鹤衣袍的肘角,心下暗查不妙,方守鹤忙挥闪切断了刀尖与衣袍的相接处,随着布帛撕裂之声,方守鹤疾退数步,这才暗抹把虚汗。好险,差点自己的左手就不保了!……不过,那究竟是什么刀?
男子大笑几声,挥刀继又上前,何清隐见势亦提剑上前,加入了战局。与方守鹤不同,何清隐似乎对那刀有几分了解,刺挡闪避间已拆了不下十招,直将男子往墙角逼去。
男子显然对两人的进攻招架不住,连连后退间,眼角斜到了墙上挂着的数把花伞。急挡下几剑,男子立即和身下扑,贴墙滚了几圈后纵刀就往其上的伞劈去,竹裂之声连响数下,男子挥手便接住了下落的另一把弯刀。两手持刀的男子气势正足,转身正对何清隐与方守鹤狞笑。
对面的两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三人对峙半晌,方守鹤开始摇扇扇风:“雨天时在下总觉得莫名地闷热。”何清隐也收剑捶肩:“shi气太重,真不舒服。”
“……”男子不笑了,这是在搞什么花样?正发愣间,背后突然伸出一团东西捂住了他的口鼻,接着两眼一翻,男子便倒地不起。
穆家宝甩着那块染着迷=药的布片从男子身后走出来:“衣服也干不了,的确很烦——对了姓方的,你那衣服是在哪买的?很能吸水啊,当抹布正合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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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一只地将碗叠好放入木橱中,钟司华合上橱门,朝身后卷发碧眼的女子瞥去:“老板娘,东西都收拾妥当了。”
“小子,你知道吧?”唾出嘴中咀嚼的烟叶,女子道:“那三人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