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火虽短,却分外好看,那刹那芳华绝代,就已足兮。
如果时机挺对的话,祁衫说不定还能唱两句叹两句,然后由此感叹人生顺便装个逼什么的。
只可惜看那林睿瑜转身,身后烟火之光微弱,却把他那张清冷的脸照的越发Yin沉。
估计内心也炸成烟花了。
祁衫默不作声的瞥了慕流有些瑟瑟发抖的腿,仿佛那两个人不存在一般,十分和蔼可亲的问白洛恒:“皇子殿下,好看吗?”
听到“皇子殿下”的称呼,慕流一顿,十分惊讶的看了白洛恒一眼,想说什么,但是抖的更加厉害了。
白洛恒双目在那片绚丽之中,久久不能移开,他欣喜的点头,“好看!”
祁衫更温柔了:“皇子殿下,您要善于在事物之中寻找教训。”
“这烟花最美,可是点燃它,它也是要经历痛苦的,说白了,若是它不能被点燃,不能照出这么美好的景色,我们也不会去使用它。”“所以啊,这就是本质,若是本质太容易显露。”祁衫若有若无的扫过慕流,微微倾身,靠近白洛恒的耳侧,指着那边际,道:“便会‘砰’的炸成天边的烟花。”
他这副温柔的表情,本就是在烟花中朦朦胧胧,越发的具有美感,可慕流却丝毫没有什么欣赏的意思了,就算他再蠢,也想到之前说的那些蠢话,感觉面前马上要狂风暴雨的林睿瑜,顿时有股“吾命休矣”的感觉。
“本,我,我立刻领领领领路。”慕流哆哆嗦嗦的挺胸抬头,连所谓的“本公子”也不敢说了,如果说同为臣子,就算祁衫的官职比他爹要大,他没脑子一些,也不过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可若是皇子站在这,他就要掂量掂量对皇室大不敬的罪名。谁想到这次婚礼皇子也会来啊!慕流欲哭无泪。
他也不是真蠢,只是被惯的天不怕地不怕,平常也懂得仗势欺人一些,但是伤天害理的事情他是从来都不做的,以至于家里人对于他确实是有些放纵。
而这次的计划,确实他有点考虑欠缺,任谁也想不到林睿瑜来他们家这么对此,竟然连房子都没逛个完,竟然会迷路,又谁能想到当今丞相也是个迷糊的,可偏偏这几人就这么撞见了他。
非我也,是天之过也啊啊啊啊啊!
慕流咽下胸中那饱含血与泪的伤,独自领路,顺便十分贴心的加快了速度。而祁衫,则有另外一分打算。
钟玹能够提前被放出来,自然是有人相助,不然以他那雷打不动的木头脾气(由荀翊贴心评价),一定不会干出逃跑的事情,不然还需要荀翊那么费尽心思的将他弄出来?
那么现在问题就来了,是谁会这样做。看慕流的态度,这件事情已经密谋了有几天了,却偏偏在这个时候才动手,又是为什么?
祁衫有点懵x之余,顺便也感慨了一下慕流这人还真是不一般的直,就算看出这种事情,到了这个份上也丝毫不提从了这场婚事的事情,难得的不怂一回,却是在这种地方上。
而林睿瑜,三年前中了探花之后就充当了慕鹏的副手,两人的关系确实不错,他也经常往慕府走动,慕鹏对他有再造之恩,他也是知恩图报,慕府很多事情他都出手帮过忙,再加上性格特别为慕鹏之欣赏,就差认其为干儿子了。
可依这慕流的反应,明明两人年龄相差无几,怎么感觉被其修理的妥妥贴贴的。
祁衫想了想,顿时觉得很同情慕流。
依林睿瑜这性子,说是老夫子也不为过,估计就算是自己上司的儿子,行为有所不对,也是要说上两句。
当然,估计是慕鹏的授意。
至于钟玹,祁衫倒是不担心,尽管一无所知,但是既然他能这么做,估计是有一些准备的。
再者,他去帮上一帮,也不是不可以。
不知那荀翊该有多开心了。
祁衫隐隐有些期待。
想着,也总算是到了目的地。
慕鹏设宴并不多,估计不喜吵闹,也就邀请了近亲。这前堂的空地上,摆了越有一二十个桌子,男女成婚没有敬酒一说,更不要提男男了,这倒是有些便宜了他们。
几人躲在胡同里,祁衫冲着林睿瑜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让慕流绕路从另外一个小道走到一所偏屋内。
人人都以为刚刚那拜堂之后的新郎官正在度过他们的洞房,任谁看到新郎官又回来了,还未穿着任何礼服,都会联想一二,若真的是这样,估计这就不好收场了。
毕竟,这些事情,总归是一家的耻辱,也就慕流这个脑残的货才干的出来。
思量了一下,祁衫让他们看着白洛恒,自己便出门,去找慕鹏。
无论如何也要把他请过来,不然事情不好办。
待祁衫找到他时,他正在宾客之间谈笑,那模样真是好不快活,有一种事情完成的轻快感,仿佛最大的忧虑解决一般。
可怜天下父母心,这下祁衫倒有点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丞相大人?”那慕鹏倒是先行看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