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让宣王众目睽睽之下下不了台,最后吃苦头的还是自己,尹枚君认命地接过手继续瞎编着两人情意绵绵难舍难分的奇世假恋。
“晋王爷误会,在下与宣王私下亲昵,只是面薄无意在众人前吐露此般羞人爱称,失礼之处还望莫怪,是吧,王……”
轩辕慑阔眉上登现隐隐有所期待的神色,尹枚君这声‘王夫’却是嗓子口徘徊许久也难以叫出,最终归咎于缺乏感情戏演戏经验,临场发挥水平仍待提高,收口作罢。
“小子……你竟是王府侍君。”徐老终于从惊愕中回过神,一个失声出口,神色间甚为滑稽,令尹枚君也有些忍俊不禁。
“是啊,区区既已身为一王之妾,并非能一心钻研棋道的寻常男子,承蒙老爷子错爱,心下也颇为憾然。”
徐老双手乱摆,一张保养得当的鹤颜上显出孩童般的欢喜神色,冲口而出:“是侍君正好,那小老儿说什么也更要收下你当徒弟!”
“……”谁来解释下眼前是个什么状况?侍君怎么就成了选徒首要标准了。
宣王和晋王昂胸挺立故自对峙之间,倒是把须发半白性格迥异的两位老爷子遗忘在了一边。
两位王爷皆后退一步拱手分别向两位老者凛目恭敬施礼,口中齐呼:“小王见过帝师和后师。”
这一幕当即让四下又炸开了锅,相互小声热议那两位行迹遍布于街头赌坊的普通老翁居然分别就是举国闻名辅弼当今皇帝的吴衡吴太师和训诲当今皇后的徐伯荣徐太保,转而感叹当真真人不露相,难不成现在的皇亲权臣一个两个都爱往赌坊里头钻?
训导当今皇后的徐太保?尹枚君顿时汗涔涔,那不就是那个撒泼卖萌死活非要自己做他徒弟的徐老吗……
“数来老夫已教授过轩辕帝国统共三朝皇后,没想到华岁老来还能有机缘与侍君你结为师徒一场。”似乎是为了印证尹枚君私心里的猜测,徐老笑眯眯的看向他道。
措辞间气定神闲自信满溢,犹若对尹枚君愿意成为他徒弟有了十足十的把握。
没想到尹枚君接下来的一席话,却出乎了所有人意料:“在下不过戋戋侍君之位,怎敢高攀徐太保一位亲授皇孋的良师,恐惹人非议,万不敢拜师。”
徐老吹胡子瞪眼睛,汲汲道:“那吴老儿都收下晋王小世子了,老夫收下宣王侍君也合乎情理,我看谁敢多言!”徐老也是一个著名的牛脾气,只要是自己认定的事情,哪怕别人百般阻拦,他也非要做成不可!
尹枚君心中不愿与轩辕在位极衔大臣有过多牵扯,本就打算秋猎事一了寻机抽身,无心却已被极品侍君甄选所累,倘若再加上师傅的扬名在外,等同于曝光在天下人的视野之下,将来还谈什么远走高飞。
“能拜在徐太保这样才贯二酉的师傅门下,是本王侍君前世修来的福分,前几日枚君方已是众望所归的极品侍君,只等秋猎正式受封品级,尔也无需妄自菲薄。”轩辕慑早就想给尹枚寻觅位合适的师傅,让他好好学学怎么去做一个合格的侍君!当即给两人的师徒关系一锤定音。
怒火在尹枚君胸中翻腾,眼刀如化为实质早已刮得轩辕慑体无完肤。
“尹侍君能有徐大人指点,犬儿能入吴大人青眼,本王与王兄可要大大的敬二老一杯了。”
尹枚君心知这轩辕悸绝对一早便知吴老是一国太师的身份,要不然以轩辕怵的轻狂秉性,肯定不会对一个仅仅下棋下得不错的师傅有所忌惮。
不期然碰上一道小心翼翼投过来的眼神,轩辕怵见对方发现了自己,表情僵硬了下,不自然的撇开头。
尹枚君暗叹:古今少年都有叛逆期啊……
“两位王爷接踵喜事临门,可否让大家一起也沾沾喜气?”
“哦?怎么个说法。”轩辕悸与三人豪饮一杯尽,把目光挪到了等得心焦不已的赌坊胖老板身上,邪气地一挑眉示意他继续。
“押花会,本是群体参与的一类博彩赌戏,押注有三十四个选项,两位王爷也难分高下,不如让赌坊的诸位贵客皆来试试手气,博个好彩头如何?”看事情的发展终于回归原题,满意的博得大家的一致叫好后,东家悄悄吁出口气,心中算盘珠子霹雳噼啪作响账簿嘶啦翻飞,两位王爷身价万金,那赔率还不得蹭蹭蹭往上穷涨啊,嘿嘿嘿还好没有白白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大赚机会……
“这主意妙极,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你且给我们观览下天字号赌坊这一季度的图册。”晋王慵懒的姿态中透出一丝魅惑人心。
尹枚君以前手下有几个忠心耿耿的弟兄,其中一个尤好赌博,是以他对这个玩法有所耳闻,不过现在看来古代的玩法更有新意。
胖老板击掌数声,一卷宽而长足有十尺的帛书从上方被解开绳索高悬于二楼正中央,直接在众人面前展开————
纸上图文并茂,每幅肖像都用笔勾勒地Jing细无比,逐一观过去不是轩辕王朝的当世豪杰,就是此地的绝代佳人,例如有一剑震天下的头戴斗笠侠客,身姿曼妙罗璇起舞的遮面舞姬等,连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