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站在营帐外的端木长琴,手拿长弓,身后站着数名巡夜的小卒,双眉微蹩,诸葛石心仅冷冷看了端木长琴一眼,便举步离开,营帐外的小卒,看着他那一身慑人气息,都浑身寒毛直立的退步让开。
见他离去,端木长琴大松口气,渡步向覆余觞走去:“怎么样?你没事吧”
看端木长琴那担忧的样子,覆余觞轻笑,应道:“没事”言罢,目光再次看向那消失在夜幕中的背影,微微蹩眉。
冷拾心为什么会对他动了杀机,他心中有底,毕竟一个男人被另一个男人压在身下做那种事,不想杀人才叫奇怪。只是……这是能全怪他一个人吗?若不是冷拾心恶作剧心里作祟,他会至于如此失控吗?
自那夜之后,冷拾心失踪了,犹如人间蒸发一般不见踪迹。端木长琴派人四处寻找可都豪无下落,老大失踪,火头军里的那群大汉,在李奎的带领之下,纷纷离开军营出来寻找。
寒冷的冬季大雪纷纷飘散而落。
站在自己的营帐前,想着那消失了几天的人,端木长琴双眉一直紧拧,覆余觞站在一旁看着端木长琴那头疼的样子,眸子中隐含着份异样的情绪,似乎有些超出朋友之意,心头疑惑却也不好过问。而就在两人寻思着着冷拾心会去那时,千叶泉却突然出现,说是他们在树林里,遇上了前几日在镇上遇见的少年,赵言与他交上了手,可都敌不过他,最后只得回来找人了。
听这话,覆余觞当下知晓那人是谁,话不多说,与端木长琴一起随着千叶泉事发地点。
三人来到这前往回营的路上,远远的便看见那在前方对战交手的两人,只见一身衣玦翻飞的冷拾心,长发张牙舞爪,出手狠辣,招招毫不留情的往赵言身上招呼过去,当下覆余觞闪身跃上去,在冷拾心即将一掌劈在赵言身上之时,跃到赵言身边一把将他抓了过来,自己侧身上前,出掌硬接下冷拾心朝他劈来的一掌。顿时一股气流散了开两将两人镇得同时连退数步。
“余觞……”见覆余觞出现救了自己一把,赵言嘴角挂血,脸色略为苍白。
对面的冷拾心见又是这人,双眸喷火的直瞪着他。端木长琴见瞧着那被覆余觞制住的人,脸色气的铁青:“拾心,你太胡闹了!”看来他平日里是太惯他了。
见端木长琴出面,冷拾心收敛自己一身迫人的气息,目光看着眼前的覆余觞:“看好你的狗,下次他若在敢偷袭我,我必定灭了他!”
“你……!”
“拾心!”
无视他们那被自己激怒的样子,冷拾心转眸,一双黑色珍珠眸子竟少了往日的几分闪亮,端木长琴微微一愣,这才慢半拍的意识到,他可能不是冷拾心……而是……而是诸葛石心。
将目光看向端木长琴,诸葛石心自怀中摸出一东西,直接丢给了他:“那条蛇我已经找到了,接下来要怎么做是你的事”
接过诸葛石心抛给自己的东西,端木长琴还来不及去细看,那知诸葛石心却突然双眼一闭,身体一软就朝地上倒去。眸色一变,端木长琴一个闪身上前一把将人接住。滚烫的身体恍如被火灼烧一般,瞧他双颊通红眉头紧拧,果然刚才的人不是冷拾心……
冷拾心这次消失就如那日他说的一样去抓那条蛇了,当端木长琴看着手上布卷所记载的资料时,整个人莫不大吃一惊,布卷上记载着得全是冷拾心这几日探得的消息,里面不但写清楚了在关海敌人设下了多少探子,分布何地,还清楚的标明了如今的关海,竟是出于一种腹背受敌的状态。
前有睢阳蒋思勋虎视眈眈,后有伪军赵宽伺机而欲某动,只怕不出十日,两军两手将其夹攻,更别说那些隐藏在关海的探子,如此这般里应外合,只要踏错一步,关海就剩下两字——完了。
“余觞,此事,你有何看法?”议事大帐里,端木长琴看着那坐在对面的男人忽而开口。覆余觞抬眸看他一眼轻笑:“既然你心中已有了计较又何必问我?”
“那看来我们两是想到一块去了”
言此,二人轻笑出声。
只是一想到短短七天,那容易炸毛的少年居然能将情况摸得如此彻底,覆余觞敛眸,心里猜测他到底是如何做到的,可惜想破了脑袋他也没有想出个结果。
冷拾心这次整整睡了一天才醒,起床之后见那火头军里的十八罗汉全守在自己床边,当下惊了一跳,连忙爬起身来坐在床头。爬在床边的李奎见老大醒了,喜的一声熊吼,将所有人都吼了起来,大家伙看着榻上已经完全清醒的人,一个个都忍不住关心询问情况。瞧着这帮子兄弟,冷拾心笑笑,伸手揉了揉那爬在自己床边,两眼闪着泪眼花花的珏子,笑骂了两句,大伙瞧他这Jing神抖擞的样子,心中大石总算落下,可下一秒,当某人撩起营帘踏步进来之时,冷拾心眸色一变,浑身的毛都竖了起来,一股淡淡的火药味道开始蔓延。
“策王”瞧着那进来的人,十八罗汉纷纷起身,只有冷拾心依旧还坐在榻上,高仰着头一副挑衅的样子狠瞪着他:“李奎,把他给我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