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因为小厮,而是因为雷拓。”那箭绝不是射向小厮的,而是射向雷拓的,和射向迟勒一样的金箭。
洛忘把雷拓扶在怀里,“我查到了,大批买卖马匹的人是武盛国的皇室。”
“迟楠?”雷拓苦笑着,这么多年来,他隐姓埋名一直躲避着迟楠的追杀,没想到还是被查到了。他估计是想通过劫镖逼他出来,只要雷拓一现身,杀他便不再是难事。可为什么偏偏选择交易马匹,而且偏偏是在瘟疫爆发的时候,雷拓微微凝着眉,伤口的疼痛在蔓延。
北部草原,偌大的帐篷中一个美丽的身影勾着唇角,纤细的手指划过金色的箭尖,亮丽的眼眸带着胜利在握的喜悦。
“那个,展欢……”索达诺诺的开口,在遇上展欢冰冷的视线后,缓缓的闭上嘴巴。
“你想问我为什么要杀那个小子?”展欢把玩着手里的金箭,回想着那日在这里,金箭射穿雷拓胸膛的那一刻,陡然展现的美丽,鲜红的血像红梅一样在那Jing致的身体上绽放。
“不……”我是想问可不可以把他留给我?
“那是什么?”展欢转过头,难得绽开一抹真正的笑颜,对于即将到来的胜利,他很是高兴。
“不,只是想问问为什么一定要用金箭,用刀直接杀了他不是更快!”索达还是聪明的,聪明到知道为了那么一个漂亮的小子得罪眼前这个金主是不值得的。
“哼,”展欢别过脸,“告诉你也无妨,这金箭是武盛国皇族迟楠的标志,用这个金箭杀人,别人自然不会想到是我所为,那么我就有足够的时间和经历做我想做的事!”
“高明,果然高明!”索达适度的拍着马屁,“那么,我就不打扰您了,您休息,您休息!”
帐外,一个小厮紧跟着索达,“老大,展欢要做什么?”
“关你屁事,老子都不知道你还想知道!”索达用力打了下小厮的头,索达所认识的展欢要成为圣雪的君主,而至于他究竟要怎么做,这与他无关,只要展欢告诉他情报,让他轻而易举的再劫几批景龙镖局的名马,上次的两批镖已经让他有足够的财力强大北方部族,有了展欢,他就不用再惧怕那个该死的——夜无痕。
小厮揉着自己被打痛的头,微微皱着眉,转身找两个人守在展欢帐外,才匆匆跟在索达身后。
“主人!”展欢的手下走进帐篷,恭敬的立在展欢身前。
“事情怎么样了?”
“带有瘟疫的马匹已经混杂在了买卖的马匹里,如果我们成功,必会造成交易集市的混乱,只要马商带着马匹回家,到时瘟疫就会在圣雪国内蔓延。”
“非常好!”展欢将唇角弯起极好看的弧度,只要圣雪国的马匹爆发瘟疫,他们的军队的战斗力就会随之减弱,只要计划成功,圣雪唾手可得。
“另外,有一件不好的消息。”
“什么?”展欢微微抬起眉,
“我们派去跟在雷拓身边的人说,雷拓不见了!”
“你说什么?”展欢瞪着双眼,
“是,属下该死,那日被洛忘刺伤后,跟着的人一直不敢太过靠近雷拓,因此才会将其丢失,是属下该死!”
“下去吧!”
“啊?”
“下去!”看着属下走出帐外,展欢疲惫的闭上眼,似乎雷拓总是给他的计划带来诸多意外,不过展欢牵起唇,无论他在不在,承晔得知雷拓受伤的消息总会来吧,只要承晔能在交易日出现,雷拓在不在他的控制之中已经不再重要。
夜很凉,草原的风呼啸着发出骇人的吼叫,夜无痕走进帐篷,更冷。
佳人已不在,桌面上准备好的饭菜还留有余温,盘子下的一张白纸在风中肆意抖动,夜无痕坐在雷拓的床上,自嘲的牵起唇,“拓,我终究还是留不住你!”
“陛下!”裴管家恭敬的站在夜无痕面前,
“我说过,叫我夜无痕。”
“可陛下,您才是我们的陛下!”
夜无痕无奈的笑笑,“那天之后,我已经决定将武盛交给迟楠了,裴大人以后就叫我夜无痕,而我也叫你裴管家。”
“可您……”
“不要再让我说第二遍,迟勒死了,现在只剩下夜无痕。”
“是,那么迟勒——夜无痕陛下,我们收到了北方探子的密报,展欢在那里。”
“……”
皓白的月将整个草场照得莹白,夜无痕端着酒杯坐在松软的草场上,似笑非笑的看着自由驰骋的小chao,曾几何时,他和迟楠也是这样,没有烦恼,没有争议,快乐的在武盛国耍闹,烧掉历代帝王珍藏的名画,甩烂所有名贵的瓷器,看着母后哭笑不得的脸放肆的淘气,直到他知道雷拓的出现,直到他不可自拔的被吸引,无论是不是命运的轮回,他都愿意这样陷下去,哪怕下面真的是地狱。
夜无痕无声的握着酒杯,透明的佳酿在月色下泛着异样的华彩,滑进唇齿确是淡淡的苦涩。在他掉下山崖之后,遇到了裴管家,来到了这块他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