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看着那个忙进忙出的身影,楚秋歌心里说不上的一种感觉。
自从那日得知他并非原来的那个人,他就像是失了魂一般,什么也不闻不问,朝堂也告假不去了,整日将自己关在墨枫居里面,嘴里还时不时念叨着什么。
下人们看到主子那个模样,虽然也担心,却也都不敢上前多插话,各自忙着自己手里的活计,就怕出一点差错,便引来当头大祸。
呵呵,他心里应该清楚的啊,那样一个倔强的人,怎么可能会是自己认识的渊儿。虽然渊儿脾气也很倔,但却从不敢逆着性子来,更别说张口便是粗话、与墨冰萧挑衅毫无畏惧。那不是他的渊儿。
是啊,一个人就算再怎么样,也不能将心心在意的人忘得那样干净的。可他一醒来,眼睛里闪过的是抗拒,是不信任,对整个环境的一种怀疑。是被喜悦冲昏了头脑了么?自己竟然真的相信了渊儿能再活过来,就像从前那样开心的陪在自己身边。
前日辛伯传话来,说他要搬出去住。虽然有点吃惊,可也是在意料之中的吧。他应该也看出了自己内心的矛盾了吧。
呵呵……他都可以从容面对了,可我自己呢?却躲躲藏藏的,连看他一眼都要偷偷的。楚秋歌啊楚秋歌,枉你还是一朝相爷,万人之上,可是在他的面前,却是什么都算不得了。
那个会笑的渊儿,给他烫酒抚琴的渊儿,甘心付出宁愿自己受苦也不愿拖累他的渊儿。那样一个温情似水的人啊……渊儿,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你要这么狠心的离开。
不,不是渊儿的错啊!他那么温柔体贴,又怎么舍得自己这样难过呢?是他自己,是自己没有用,没有保护好他,才会让墨冰萧有机可乘!渊儿……我该怎么办……他不是你啊,可那模样,那神态……
楚秋歌心里一阵阵的抽痛,却也只能远远的看着那抹身影,久久不敢迈步上前。
唉,古代就是麻烦啊,什么事都要自己动手,这要是在二十一世纪,一个电话喊来搬家公司,什么事都轻松解决了嘛。呃……虽然他也没多少东西啦,不过这些日子楚秋歌给添置的东西也都扔不得嘛……
哎,话说那小子跑哪去了,这些天一直没见到他,这自己都要走了,他这主人也不来送一送的啊。不地道,真真的不地道了啊。
“辛伯,楚秋歌人呢?”
“啊?啊……相爷他……”辛伯脸上直冒汗,这几天他也看着主子那样子了,唉!情之一字伤人不浅啊。如今连面都碰不得,这又是何苦的呢。
“辛伯,你下去吧,你们也都先下去吧。”楚秋歌走出侧厅,身子一点一点向前挪着,几步的路,踏出的步子却比灌了铅还重。
微微侧头,映入眼帘的一幕,却让舞若渊半天没有缓过神来。他不敢相信,面前站的这个人是他认识的楚秋歌么?
衣衫虽谈不上凌乱,但绝不整洁,怅然若失的眼睛中略有些失神,如果说世上只有一个词用以形容他最为合适,那就是“落魄”了。他何曾看过他这般样子过,这样的他,让舞若渊心莫名的一揪,生疼。
“楚秋歌?你,你这是怎么了?”话出口,却发现声音已经嘶哑,就算已经物是人非,可毕竟他也是长着心的有血有rou的人,也会心疼。
“嗯……听说你要走?”弱弱的出声,仅仅只是听到他一句平常的慰问,心里却涌上一股暖流流至全身。
“啊,是这么打算的,这些天也都看不着你,只能自己动手收拾了,我倒也没多点东西的,就是平常一点衣物,而已……”
是啊,本来就没什么可收拾的,他在这呆的时间也不长,说走也就走了的……呵呵,我这到底还在留恋什么,他找我也只是为了告辞而已,仅此而已……吧。
“呃,秋歌,我知道我不能说什么,但我还是想告诉你,人这一生应该是一直往前走的,以往的一切虽然不舍,却也只能成为过去,你……我想他也不想看到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们,还是朋友,当然如果你愿意的话。但,很抱歉的说,我变不成他,更不会是你Jing神上的寄托。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嗯,我懂得,我都懂得……”很早之前就懂了,他心里一直都明白的,可他就是放不下啊,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这个人,楚秋歌心里又一阵心酸,连他自己都开始弄不懂,他如今到底在想什么,在做什么。眼里心里脑子里,只剩下偌大的三个字……舞若渊。
唉!算了,让他自己想吧,谁遇到这样的事,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看开的,当初他自己不也是借酒消愁了好一阵子么,要不然又怎么会来到这里啊。
“若渊……别,在在住两天,就两天就好,我……我想……”急急的伸手拽住转身的人,楚秋歌脑子只有一个想法,再留他两天,也让自己好好的静一下,好好的想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若渊,好了没?我们去……”刚迈进大厅门槛,佐妖一句话卡在喉咙里,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去。
稍微瞟了眼俩人的动作,目光定在楚秋歌身上良久,最后只低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