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刚好有空闲,就连昨日的也一便清算了吧。”刘其琛淡淡的说道。
“是,师父。”祁元夜一边恭敬地称是,一边回想着“请罚篇”,心中惴惴,却不敢犹豫,“迟到旷课鞭五十——”
“请罚的规矩都记得吧?”刘其琛听着祁元夜干巴巴的背着规矩,却不走心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故意为难道。
“回师父的话,徒儿记得。”祁元夜缓缓将衣裳脱下来,只剩下一条亵裤,露出干瘦的脊背,双手伸直捧着藤条举过头顶,直直的跪在刘其琛面前。
“迟到旷课,鞭五十”
“怠慢功课,鞭五十”
“欺瞒师父,鞭一百”
“不敬师父,鞭一百”
“侍奉不周,鞭一百”
“共计四百下。请师父重罚。”
一条一条的戒令自祁元夜口中吐出,每说一条,他的脸色便白上一分,挺直的脊背也弯上一分。背到最后,他已是满脸绝望,眼中的惧怕再也掩不住,泪水浸shi了祁元夜明亮的眸子,越发的可怜可爱。
刘其琛心软了一下,却瞬间被他强压了下去,若是今日轻轻放下,便前功尽弃了。就像九月说的那样,他的心已经乱了。过了今日,他怕自己再也下不了手。
“这四百下若是都砸在背上,徒儿你这小身板怕是要散了,师父也舍不得。不如这样,哪儿犯的错我们便罚哪里,你说可好?”
“是,师父。”祁元夜感受着师父干燥温和的手在他脊背上滑来滑去,紧绷的心也因师父的一句“舍不得”稍稍放下了一些,恭敬地答道。
还真是信任为师呢,只可惜,师父这次要让你失望了。
“迟到旷课的五十下就罚在腿上吧。”刘其琛终于从祁元夜高举着的手上接过了红润光滑的藤条,敲了敲祁元夜薄薄的亵裤,平静地说道。
“是,师父。”祁元夜站起身,双手用力抓着大腿上的布料,像是要给自己借一点力。片刻后,又颓然地放了下来。抬起手在腰口处停顿了一下,抿了抿发干的唇,终究只是挽起了裤腿。
刘其琛倒也没挑剔,他也不打算一次将祁元夜的傲气打折,毕竟不能把人逼得太死,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手撑着地,报数。”
“是,师父。”祁元夜弯下腰,身子几乎折成了两半,却还是没能够到地,绷紧的腿不由自主的弯了一下,便听到耳边呼啸而过的藤条划破空气的声音,身子瑟缩了一下,“求师父帮帮徒儿。”
“嗯——”像要被折断了,腿上的筋rou绷得像是拉满的弓弦,仿佛再用一点力,就会筋骨全断,压在腰际的手却是丝毫没有放轻力道,反而更用力的向下压着,直到祁元夜的整个手掌都撑在了地上。
“就是这个姿势,动一下加罚十下。”刘其琛看着被汗shi透了的祁元夜,脸上没有一丝动容,又继续道,“不许求饶、不许哭出声、不许借力,犯了一条就再加罚十下。以后也是如此。”
“记住了么?”轻抽着祁元夜的脊背,刘其琛问道。
“回师父的话,徒儿记住了。”
“徒儿终于学乖了,不再用你的‘是’字真诀了——”
“咻——啪——”
藤条毫无预兆的甩了下来,灌注了十分力气的藤鞭像是一柄开了刃的利剑,祁元夜甚至以为皮rou被平整的割成了两半,血rou翻卷。他从未受过如此疼痛,早已顾不得什么规矩,捂着发白变红慢慢肿起来的伤痕,跪倒在地上抽咽着,委屈、绝望死海水般席卷而来,索性嚎啕大哭起来。
“委屈了么,那就滚吧。”刘其琛冷眼看着,嘴里不咸不淡的说道,只是握紧又松开的拳头泄露了他内心的挣扎。
“夜儿不敢,求求师父饶了夜儿吧,夜儿以后会听话的。夜儿会被打死的,求求您饶了徒儿吧,徒儿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师父求求您。”
“滚出去。九月将他给我拖出去。”刘其琛听着他声嘶力竭的哭求,看他狼狈的趴在地上,突然大发脾气,抬起的脚忍了又忍,终是放了下去,向门外吼着。
“不要——夜儿知道错了,求师父再给夜儿一次机会。师父,不要赶夜儿出去,求求您了,师父,我不敢了。”祁元夜终于绝望了,他后悔了,他不该试探的。果然是“自作孽,不可活”。看师父铁青的脸,他终于意识到这一切都是真的,不是迁怒,也不是心血来chao。
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
难道是师父知道自己是一个“灾星”了,他不该心存侥幸的,可他以为师父不在乎的。
“夜儿不是故意隐瞒师父的,夜儿不是灾星,夜儿不是,师父不要赶夜儿走,求求您了。”
刘其琛看他绝望的眼神,终是放弃了。这盘棋,究竟谁是执棋者,谁是棋子。他已分不清楚。夜儿,你赢了。
“滚——我再说一次,立刻滚出去。”他咆哮着,眼中有沉痛,顺着指尖他看到了晨曦的微光,明亮而美好,一如当年他遇见的那个寂寞善良的孩童明亮美好的笑容。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