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日来,席远真的遵照医嘱呆在府里养身体,没有寻花问柳,甚至没有饮酒作乐。每天不是喝一堆汤药,便是呆在书房吩咐底下人一干事宜,以便尽快打造起商业帝国。可以说,期间除去赫连雪不时的sao扰,生活还是惬意的。
“王爷,那家伙又来了。”八宝数不清自己第几次跑进书房、为同样一个人禀报同一句话。称呼也从“赫连丞相”到“赫连雪”再到“那家伙”一路降级。
“没空。”
“他又说,要么让他白天进,要么他晚上再来。”八宝觉得自己的涵养真是好了不少,总说一句话居然还能心平气和。
“随便。”席远眼皮也不抬,“告诉他,今夜弩箭伺候。”
赫连雪死缠烂打只为探查自己的底细,席远自知,这三晚与其相信他想见自己一面,不如说在试探影卫们的实力。与其素不相识,加之双方身份敏感,席远自是不打算与对方有所牵扯,之所以容忍到今日,也是为了佐证一事。重生不久,自己调度了一番王府的布防,其后便遭遇有人试图从原先一处缺口溜进王府,被发现后立即逃窜。
‘轻功不错’,这是自己从暗夜嘴里寥寥数字中得出的结论。所以,席远便推测对方是专业的一类探子。之后由于对方再无动静,席远揣测目的之余,赫连雪成为了突破口。
在第一次求见遭拒后,当天夜里赫连雪从原先另一处缺口偷闯王府,最后由影卫挡回去。比起计较对方举动不轨,席远不动声色地吩咐了暗夜一番。果不其然,第二夜在最后一处缺口守株待兔的影卫逮个正着。既是肯定赫连雪与先前的探子有联系,又锻炼了影卫的应变力,席远显然不打算继续这样闹下去。
“是。”想到可以出一口气,八宝忙行了礼,笑着告退朝大门跑去。
。。。。。。
“王爷,赫连丞相让小的再来禀报。”来福性格较之八宝更加温厚和气,所以显得很耐性。在席远拒绝之前补充道,“十三公主也来了。”
席远终于放下手中的笔,从一堆文书中抬头,有些无奈地揉了揉太阳xue,“请他们到花园。”
“六哥~”连霜正在亭子里吃点心,一见到席远立刻放下手上半块的桂花糕,拍拍手扑了上来。因自小跟在太后身边,连霜与连晟清的兄妹之谊要胜过其他人,所以也不避讳。
席远接住她的身子,待稳住后才问道,“你怎么出来了?”
连霜松开手站到一旁,嘟起粉嫩的小嘴,“六哥你都不进宫,我闷得慌。”
于是席远看另一人,“那,赫连丞相又是为何?”
一旁正斜靠围栏的赫连雪支起身子,语气虔诚,“自上次听王爷一曲,从此感慕不已,特来相烦,还请见谅。”
“赫连丞相说笑。”席远拉着连霜走进亭子坐下,“那般俗曲恐污阁下耳朵。”
“王爷实在过谦,放眼天下都未必找得出那样一首曲子。”赫连雪也不避生,自顾自走来席远身边坐下,端走一杯茶。
“那是,六哥自然厉害。”连霜仿佛被夸的是她,一脸得意。上次衙门一案,让她对席远崇拜得紧。
“我说的自然不仅是宴席上那一首。”赫连雪摇头轻笑,缓缓yin唱道,“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不说席远听了,微微挑眉。连霜更是满脸不高兴地拉着席远的衣袖,娇嗔道,“六哥,你明明说了得空就唱给我和馨儿听,凭什么让这家伙抢了先!”
席远安抚性地摸了摸连霜的发髻,然后朝赫连雪淡淡道,“好手段。”
席远说的是俩人才心知肚明的事,这首‘水调歌头’是独自回府时,自己心有所感特意唱的,只是听众并不包括眼前人。对方现在挑明也颇有示威之意,席远微叹,那一夜心绪是起伏得太大,亦或是,放松了。。。。。。席远打住思绪,直觉得想下去会衍生出不能掌控的东西。
赫连雪坦然颔首受之,笑得意味深长。
随后气氛一时静谧,连霜在一旁着恼沉默,席远也不是话多的,何况,他原本就不打算与这人有什么交集。倒是赫连雪无意间扫过席远,见他身上只佩着块小巧的紫玉,不由得问道,“王爷上次的玉佩倒别致,如今怎的不见了?”
席远只当他随口一问,想了想,唤了声,‘来福’。来福向来心细,起居都是他在打点。
见主子唤自己,站在亭外的来福忙进来,“爷,有什么吩咐?”
“晚宴的玉佩。”
来福心下一惊,王爷莫非想起什么了?不不不,真想起来了就不是这般境况,自己定要遮掩过去!打定主意,来福强作自然地开口,“爷忘了?前些日子您送给小的了。”
“咳咳。。。。。。什么?!”正在喝茶的赫连雪呛了一口,咳嗽几声后忍不住惊讶出声。
“怎么?”席远也想起来了。最近终于闲下来,也有空注重仪表,见来福常给自己佩上一块镂空白玉,心下嫌累赘也对不上眼,就随手赏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