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梅雨季节,院子里的花草都是一副嫣然的状态,一个少年撑着伞站在连绵不断的细雨中张望着。四周起了丝丝微风,把一些雨吹到了他的身上,直到寒冷刺透皮肤才反应过来。
“怎么一个人站在这里?”看到少年的男子一边走向他,一边脱下自己的外衣披到少年身上。
“清,睡着。”逻笙转过头,一段时间下来,他也知道了只有面对许泽清时男子才会这样无微不至,所以下意识的以为寒未鞅把他认成了身体里的另一个人。
“可是身体是他的不是么?”寒未鞅看着最近有点奇怪的少年,道。
“是啊,是清的……”
男子低头打量眼前的人,难不成他知道了清的计划?可是清明明说虽然两人共用同一具身躯,但是彼此都无法知道彼此的想法,连自己沉睡时另一个人做了什么也不会知道。可是沉默寡言习惯了的男子也不知怎么开口询问,只好猜测着对方的心思小心翼翼的说话。
“伯母让我来叫你去用早饭。”寒未鞅思前想后说道。
“知道了……”逻笙点点头。
近来“铁血”在池涉那边小胜了几场仗,军中士气大振,但也有不少令人动摇的消息传出,不论是军中腐败的几个将领还是“铁血”的大统领和军师的暧昧关系。
游牧一族的大汗此时皱着眉来来回回在桌前徘徊,天知道对方的那个军师怎么想出如此Yin损的招,为了对付自己强壮的马匹,竟不惜牺牲大量步兵扛着大斧头埋伏在地上砍马腿!他们虽说是小胜,但死的人不知比自己多多少,在这么下去,他们终是挺不下的。
植年经过这几次的胜仗,也发现了弊病。
“你是说要停止这样的战术?”金鳞不看上座的男人,只是低着头喝自己的茶水。
“你知不知道我们死了多少人?”植年揉着眉头,他不否认金鳞的办法确实有用,但代价实在太大了。
“你是统领,你说了算。”男子放下手里的杯子,直愣愣的盯着男人。
“你是怎么了?”你以前从来不会这样冷冰冰的讨论生死攸关的大事,不会这样用咄咄逼人的眼神看我。植年奇怪的看着金鳞,为什么这个人变成了这样。
“恩……我、我有点不适……先回去休息了……”金鳞躲开植年的目光,也不等男人回答便擅自走了。回到房间,看到悠闲的坐在自己床上的少年,终于忍不住的怒火中烧起来。“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你在说什么?”逻笙笑眯眯的看着男子。
“我就觉得最近自己有点不正常,当时想到让人埋伏去砍马腿的方法,虽知有用却也知道要牺牲很多人,以以前的我是不会去和植年说的。可是……”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最近的自己很是嗜血?”逻笙说出金鳞的疑惑。“这是你自己的错……好好的皇宫不呆,偏要出来找下一代皇帝。”
“这有什么联系?”
“不要忘了,你一出生就在宫里,再博学多才也从没有接触过真正的战场。但是你自己数数,这半年你带着植年杀了多少人?现在的你,手上沾满鲜血,你以为,你还能像过去一样对什么都风轻云淡?”逻笙斜着眼睛看了一眼金鳞,叹了口气。“其实,你明明有更快捷甚至不伤一分一毫的办法不是么?”
“但那就正中你下怀了吧……”男子摆摆手,“你回去吧,我既然选择了帮助植年,就永远不会顺你的意。”
少年嗤笑一声,消失在房间里。
一回到许府,逻笙便躺倒床上意外的疲倦,他直勾勾的盯着床顶,也不知在想什么。浑浑噩噩间沉睡过去后,再睁开眼就瞬间换了另一个人。许泽清撑起身子,看看身上没换想衣服,无奈的叹口气,想必逻笙又偷偷跑去找那个自己一直没机会见的龙寻了吧,也不知道逻笙的计划进行到哪里了。
跳下床,少年迈着步子走出房间,直径走到隔间的门前。
“未鞅?”少年轻声唤道。
吱呀一声,木门被男子推开。
“逻笙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吧?”边问边走进男子的房里。
“应该没……”
“他可能又跑到池涉对‘铁血’的军师说了什么……这样下去,边城仗败,皇帝出征途中意外身亡,逻笙一跳出来用他的力量平定所有,那这凌皇朝真真是收到了逻笙手下了。”许泽清摇着头,总觉得逻笙算计的很好。“这下我就只能牺牲一下那个皇帝了,他想死?我们就偏不能让他死,但是最后做皇帝的还是那个‘铁血’的大统领……而逻笙……你们不介意我身体里永远住着另一个人吧……”
“你、你……我是没关系,你有没有想过许将军,伯母……还有其他人……”寒未鞅毫无情绪的脸上愣是僵了几秒。
“呵……到时候再说……”许泽清其实不在意,就当自己多了个人格就行了,不过自己的父母就真的难说了。
两人一下静默下来,谁也没有再说话,房间里的空气变得有点诡异。寒未鞅转头看着窗外,终于开口问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