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墨言出了屋子,满脸郁闷与不甘。正逢卫墨前来有事相告,急忙整理自己的表情,以免让人看出端倪。
卫墨却是从小随着别墨言长大的,哪能看漏了这表情的变换,但主子的事情不可多说,心里暗暗画了问号,又赶紧涂掉。
“有何动静?”既然卫墨亲自赶来,必有要事,别墨言收拾起自己的心情放在一边,专心扑在正事上。
“丞相府最近……”
别墨言听了眉头蹙成一团,“易夫人?怎会是她?”
“请别王定夺。”
别墨言思索片刻,想来易府人从默默无闻的姨太变成如今的正牌夫人,的确有些本事的,但也不会有夺权篡位的野心。那人心机深沉,到现在都毫无动静,想来必不会此刻亲自出马。但朝廷中能驱使易夫人和丞相这样身份的人,也并不多。
自先帝驾崩,那人便深居后宫,任几位皇子斗得你死我活,不曾站在风口浪尖,更不曾插手过朝廷事宜。但就是这样一个性格淡漠得女人,从小小的宫女变成了先帝最宠爱的妃子,在后宫这样你死我活的惨烈地方笑到了最后。
也曾经有朝臣奏折,皇子们都还年幼,要她垂帘听政,但却被她一口回绝,从此再不曾走出宫门一步。
别墨言一双丹凤眼渐渐眯起,透露出危险的气味。
“瑾妃……”挥手令卫墨附耳上来,“彻查易夫人的身世,和瑾妃的关系,还有易家师家所有可能的眼线……”
卫墨领命,又问:“如何处置眼线?”
“不留活口。”
待卫墨走后,又招来卫言。
“解药研制的如何?”
“属下日夜研制,可是……”卫言头一次碰见无解的毒药,心下郁闷,而伏茹慕更是不肯轻易认输,倒把脾气都撒在白奂仑身上,结果白奂仑强制伏茹慕放弃研制解药,只剩下他一个人苦思冥想,无果。
“连你都没办法……”别墨言一双柳叶眉蹙的更紧,几乎要纠结在一起。忽而心思一转,“天下还有人能胜过你与伏茹慕二人合力?”
“不甚可能。”不是卫言狂妄,原本别国以药术著称,他卫言又是别国第一,再加上伏茹慕的本事,实在难以想象有人可以超越。可如果真是这样,又怎会有他二人解不了的毒?莫非……“别王的意思是?”
“这其实不是毒药所致,而是巫术。”别墨言本不信世上有巫术这等神秘力量,但既然柳连翘莫名穿越而来,就证明了这种力量的存在,只不过知之者甚少罢了。
“那小卢竟会巫术?”卫言大惊,这样危险的人物若不早日铲除,岂不祸害万千?
“倒是不足为惧,他若是会什么上乘法术,还用得那么麻烦,早就至本王与死地了。”既然知道连翘中得是巫术,别墨言倒不那么担心了,只要小卢还在,就有办法解,倘若万一那也还有其他道士。不会伤着连翘得身体便好,别墨言思及此处,不禁抒了口气。
卫言绝不会怀疑别王的判断,顿时对自己的医术又找回了自信,瞬间容光焕发。
“卫言,你可曾听说过一种无色无味无形的毒药?”别墨言想到什么,脸色忽然又变得Yin沉。
“师傅曾研制出一种毒药,无色无味,粉状,撒入空中即归于无形,中毒者如梦至深处神游四海,片刻浑身虚软毙命,名曰归梦。”卫言曾见师傅被先帝斥责,将归梦列为禁药,但自己曾偷偷瞧见师傅将药引列在纸上,束之高阁。
“你可会研制?”
“属下斗胆,曾一窥药方,从未炼制。”毕竟那是先帝列的禁药,卫言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坏了先帝的规矩,却不知别王怎的想起此事。
别墨言勾起薄唇,笑的邪媚:“好极好极,本王命你即刻回宫,研制此药。只准成,不准败。”
卫言大惊,没想到别王连眉头都不皱一下,轻易破了先帝的规矩,更何况这归梦极具杀伤力,下毒者都无法控制其范围,后果不堪设想。
别墨言当然知道卫言的心思,也深知归梦的厉害,安抚道:“本王自有分寸,岂会害了百姓?你不仅要研制出归梦,还要研制出解药。必须赶在丞相有所动静之前,此事至关重要。”说到这里,别墨言顿了顿,扶起跪着的卫言道:“本王信你,才将此事任命于你,希望你也能信着本王。”
别墨言眼神诚恳,一句话说的卫言心chao澎湃,更羞愧于对别王的怀疑,眼眶shi润道:“属下遵命!定不负厚望!”
待卫言走后,别墨言定了心神,不经意朝窗外瞥一眼,却见小卢正躲在廊下望着连翘的房间,嘴角一抹勾笑,害死本王的两大忠臣,妨碍本王肃清朝廷,妄想篡夺本王基业,最可恶的是频频加害本王的心上人……不,是本王的心腹。本王不将你千刀万剐已是福气,别怪本王来日不留你性命。
心下将小卢咒骂了数遍,别墨言又想起方才将连翘一人扔在房里不甚妥当,可是气氛实在尴尬,左思右想,脚步却已行至房门口。
而连翘好不容易从那难能可贵的初恋的感觉中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