觥筹交错,意兴不曾阑珊。
“铮……”
一声琴声。
景兰一口将手中的酒饮尽,年少自负凌云笔,纤长的指尖轻点。
玉柱扬清曲,弦依高和断。
说不出是怎样的曲调,如同珍珠落盘的声音,脆脆又低低的。
鲜丽华绝,小桥流水,曲复牵连,良宵非短……
余音缓缓,弦动声不绝,却是如泣……
“果然,兰儿的琴艺足以让人毕生难忘。”子期为他斟满酒。
景兰笑道,“循序渐进,会越来越好的。”
子炎紧搂着怀里的人,起身敬了子期一杯酒,笑道,“你别老夸他,让他越发得了意。”
子渲起身,青丝如云垂在腰际,“我也敬四弟一杯。”
举着玉盏的手清扬,杯已见空。
子炎皮笑rou不笑的勾起嘴角,“原来三弟也在,我还以为子期没请,早知道……”
“早知道跟他说不要请我。”子渲放下杯盏,唇角笑靥不改,“我始终不理解逞一时口舌之快有什么意思,今个一番,倒也不是无趣,却也不可,说穿了,无谓的事也会节外生枝。”
“你……”
子期拉住欲起身的子炎,笑道,“宴酣之乐,本是无心,三哥何必一般见识。”子期倒了一杯酒,“我也敬三哥一杯。”
子渲放下手中的酒盏,薄唇轻抿了一口,“我自不会一般见识。”
我笑,笑得春风荡漾。
子渲啊……果然‘不负重托’,小宇宙终于爆发了。
毫不费力的将盘中最后的一块糕点放入口中,看着子炎黑着脸憋屈的模样,我直接想拍案叫好,早就该灭了他了。
拿了酒,子庆走到桌前,“我祝四哥生辰快乐。”
子期笑着将酒斟满,“多谢。”目光后移,落到我身上。
我笑道,“生辰快乐。”
子期笑着点点头,拿了酒壶,“来,再喝一杯。”
“我自己来。”
一声脆响,琉璃碎开。
透明的水酒落到一处,Jing致的暗绣蟒袍染上水渍。
“怎么回事?”子炎猛地站起来,将落在膝间的酒壶盖用力掷出去,砸了个粉碎。
一个大力袭来,我垂着头,脸上刺辣辣的疼。
子炎紧紧抓住的我的衣襟,用力推到在地上。
尊严被践踏的感觉不好受,尤其是在……群众面前,更何况群众里面还有女人。
一味的忍耐到底可以成就什么?被当众取闹,被人踩在脚下,还是……风平浪静,我握紧拳头,紧到不能再紧,只好松开。
“二哥别气了,我让人去拿干净的过来。”叫了人,子期吩咐收拾干净,“清越也并非有意,让他敬你一杯也就没事了。”
子庆将我拉起来,“你没事吧。”
我刮刮嘴角,什么也不想说,只觉得丢脸、没种、无能。
一杯酒递到面前,子期笑道,“都是自家兄弟。”
我迟疑的接过来,伸到子炎面前,手上的力道恨不得将杯子捏碎。
子炎冷眼相对,目光下移,神情一变,嘴角浮起一丝冷酷的笑意。
手腕被人拽住,手中的玉盏应声掉地。
我惊呼出声,“你干什么。”
“你是男人么?还带着女人的东西。”子炎一把扯下我的衣襟,脸上的笑意渐浓。
身心像是被人踩在脚下扭捏,支离破碎到无法辨别。
底下一片唏嘘。
成了众矢之的,所有的矛头都指向我。
“放开。”
忍,我知道,但我也知道,人生而平等。
子炎冷笑,嘲讽道,“你再说一遍。”
我抓住他的手,用力甩开去,“耳朵聋了,听不懂人话是不是。”
退一步风平浪静,也不该一直我来退。
“来人。”子炎气得着实不轻,胸口剧烈的起伏,“给我剥了他,我倒要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无耻……
门边小厮卷了袖子进来,盲目的服从自己‘主子’的吩咐。
我抽出高瓶里插着的所有的竹枝,双手紧紧握住,右脚往外跨出,振举头顶,瞬间斩下。
几只竹枝的力道不算强,却也不轻。
忍来忍去,成就的只有别人的海阔天空,自己只会在狭隘的空间里变质、腐败。
退后半步,什么纲常、lun理通通见鬼去吧,使出全力我猛地朝胸膛、小腿、腹部、肩胛击去。
直到通通都倒下……
我指着面前的人,“李子炎。”一个健步,使出全力敲在他的左肩。
他吃痛,一个不稳,狼狈的跌坐在地上,不可置信的看着我。
不解恨,将所有竹枝举高,用力劈了下去,一下、两下、三下……
“不要打了,清越。”子庆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