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请允许奴婢伺候您沐浴。”女子声音中的坚定,是一般的女子断然没有的,干练Jing炼不拖沓,慕舞月甚至找不出拒绝的理由,面皮上火烧火燎,由着婢女颓了衣衫。
还好只有开口的女子伺候他脱去繁琐的衣衫,其余的或退去准备其他,或已四块雪色幔布,扯起一圈遮挡,女子帮他脱了外衣,手指又去勾内衣的带子。
慕舞月僵硬着背,刚伸手阻止,上半身已赤裸,不由得大惊,立刻扣住腰间亵裤的带子,见慕舞月手死命扣住,女子并不强求,淡淡的退开,扯帘的女子为他遮挡着赤裸的尴尬,一步一步随着他踏入池中,池水浸过了胸口,扯帘的女子才慢慢退去。
清波荡漾,水波中花瓣退去归来,可带着水珠隐忍,不可沉入水滴,被水波吞噬了去,如同他无双国士,可为了坚持隐忍退让,决不被暗涌吞噬,任水的柔韧有多少的力量,任波涛的汹涌有多无情,不肯改变为人的信念,横眉冷对又甘为孺子牛。
他与龙翔帝,终究连落花都不如,困难前折腰,顾忌前瞻前顾后,好不痛快。
龙翔帝太了解他要什么,他太清楚历史的悲哀,如此的两个人,又如何什么也不顾虑,什么也不想,一个是君临天下的帝王,一个是皇族王爷,连生死的权利都没有,何谈优雅的固执,龙翔帝啊龙翔帝,难道,前方只有一条诀别之路吗?
双臂用力拍击水面,水花四溅,仰着头,任水模糊了双眼,呛得口鼻一阵酸涩。
龙翔帝,你可以赶走接踵塌来的女子,却断不了,一批一批的女子,踏入皇城大门。
想开了,便不再怨恨,不再责怪,有种情,不需结果,慢慢的流淌,静静的萦绕,不争不强,如春日细语,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来的无声无息,去的悄然安静。
那名言语不俗的婢女,按摩的手法也极佳,想来是学过些经络之学,xue位不同,手法也讲究得很,沐浴后,婢女奉上八鼎镂空兽纹盛了皇家秘制的ru膏,细细揉进肌理中。
再来,便取了分为八层的紫檀木匣,一层一层摆开,里面装着各种颜色,各异香味的或ye或膏,不同步骤,不同地方,先后揉入肌肤中。
同时修了脚指甲、手指甲,这身上折腾完了,最重要的还是头发的护理,两名婢女去了锦被,给慕舞月盖好,动作灵巧将乌黑长发捋顺,在五官附近,施压不同手法按摩,待慕舞月昏昏入睡后,摆开数十种护法的凝萃,分步骤涂抹在发丝上,不时按压头皮,达到顺畅心神之效,不知不觉,慕舞月已小寐两个时辰,婢女们也忙完了。
燃了香炉,悄悄退出,有了熏香的辅佐,慕舞月睡得愈发沉了,醒来时,已近晌午。
婢女们服侍他穿好了衣衫,陪他同来的十名婢女又前后左右站好,陪他一路走回书房。
推开门,本一片狼藉的书房,早重新归置妥当,砸碎的瓷器替换了新的,凌乱的桌椅各归其位,书架上的书,也重新摆放整齐,帘子也换了新的,香炉中也燃了淡淡的凝神香。
“将管事请来,稍后将伺候本王沐浴为首的那名女子也请了来。”吩咐下去,自有人会跑腿去办好,这点小事,还不用特意吩咐谁,不多时管事已站在书房中。
抬眼看了管事一眼,今日的着装果然胜出昨日太多,有了几分王府管事的样子。
“魏城粟给王爷请安。”管事头一次抱上自己的姓名,‘魏城粟’,能取这般名字的父母,定是有些学识的,又如何会让儿子在当他人的奴才,帮人代写书信也比当人奴才强。
“魏管事,今日我问你些话,你不必当我是王爷,愿说便说,不愿说,自不勉强你。”慕舞月说好前提,不论这人是不是来看着他的,如非得以,他也不愿为难此人。
“小人定当知无不言,王爷但说无妨,王爷给小人脸面,小人岂敢做大。”魏城粟自然知道,皇家的人这么说辞,为的是收买人心,当真,就当真嫌命长了。
“给魏管事上茶,魏管事纯当闲聊,不必当真。见管事说话不俗,该是读过些书,为何不考取功名?”慕舞月端了茶杯,慢慢押下一口,余香不觉,味道绝不逊色宫中。
“回王爷的话,小人是读过几年书,学而不Jing,只是认些字罢了,考取功名,是万万不敢造次的。”魏城粟不会轻易袒露实情,这位王爷传言颇多,孰真孰假,如今难辨。
“魏管事,咱们明人前不说假话,莫说我是个不招人待见的王爷,就算是安分扎实的王爷府管事,绝非好差事,要当这总管,还得在当红的大臣府,依照你的本事,仔细了前程。”慕舞月说的再清楚不过,从他身边走过的人,在这天龙国得承受多大的非议。
“王爷推心置腹,小的实话说了便是,小人自幼读书,说不上经天纬地之才,也小有所成,无奈,几番应试,皆是榜上无名,小人无财无势。旁人出了个主意,做了王爷的奴才,若得主子赏识,或可谋个官职,也好一施所学。请王爷绕了小人……”
慕舞月起身扶起说话又跪下的魏城粟,站在门前,良久说了一句“条条大路